什麼時候成了當初調戲得罪的安羽的老闆?
又是什麼時候成了國家動保局的顧問?
哦,最後一個問題是有確切時間的。
昨天。
杜特拉更後悔沒有早點重視這件事。
他看著斯南越混越好,甚至還被高貴的公爵家族繼承人追求——而不像他一樣,那麼辛苦地維持著桑切斯家的地位,卻還是看著它一天天沒落,儘管擁有一些權力,卻無法跟真正的加冕貴族相比。
這讓杜特拉心中生起一絲疲憊和酸澀,原來他一直防備著的這個堂侄,比他混得可好多了。
出於這種微妙的心態,當他看到有人議論,斯南會如何在報告演講表現、他的養豬方向在演講階段肯定吃虧的時候,杜特拉默默地翻出了自己之前不準備去的傳承者大會入場券,決心要好好會一會久違的堂侄。
要是真的能看他的笑話就更好了。
抱著「看到敵人倒霉就是我的快樂,要是能找到攻擊對方的機會就賺了」的心態,杜特拉默默地坐在了斯南那一場報告的觀眾席中間。
還特意提前趕來,找了一個絕佳位置。
為了在斯南倒霉的時候,第一時間觀賞到他的慘況,杜特拉也是很上心了。
「你好,叔叔你也是來看斯老師演講的嗎?」一個年輕的男孩興奮地坐在杜特拉旁邊,拉著他聊了兩句。
杜特拉左右看看,為了不暴露自己,只好默默地點了點頭。
男孩打量了一番,瞭然笑了:「你肯定也特別喜歡斯老師吧,不是粉絲都不知道要來這麼早搶地方,你搶到的位置比我的還好呢!」
杜特拉:粉絲?
這小子都有粉絲了?
不不不,問題是,我被當成了他的粉絲?
他眉頭一皺。
男孩自動領會:「你是不是覺得還是不太滿意?沒辦法啦,前面位置最好的地方已經有人預留了,喏,你看,那人剛坐下。」
杜特拉順著男孩的指引看過去——
一個修長高大的背影正筆挺地坐在前排,戴著手套的手搭在扶手上摩擦著,似乎在思考什麼。
側臉微微有些熟悉。
這不是費里希·拉基斯嗎?
不是那個除了貴族專用通道從來不走其他線路、絕不會跟普通人共處一個空間的公爵少爺嗎?
杜特拉原本火熱的準備落井下石的心,頓時拔涼拔涼的,還特別酸,像是一壇冬天醃透了的小酸菜。
這還期待什麼,這不是妥妥的真愛。
而費里希神色複雜地看向台上,略微緊張之中,還透露著一股難以遮掩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