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里希理所應當地點頭:「我當然會的。」
他想了想,又鬼使神差問了句:「小豬在你那裡表現還可以吧?」
斯南挑眉:「它很聰明,也還算乖,除了在某些時候過分精明之外。事實上,說不定它還在直播時給我做了宣傳,你知道的,人們總是喜歡可愛的小傢伙……」
費里希用手套輕輕蹭了蹭領子,嘴角掛上一絲得意:「那是肯定的。」
想到斯南的成功也有小豬優秀表現的一份功勞,費里希看著那張礙眼的「養豬技術」表彰獎狀,都不像剛開始那麼抗拒和難以接受了。
這樣看,軍功章上好像也有他的一半。
「……尤其是這種可愛的小傢伙味道看起來不錯的時候。」斯南摸了摸下巴,接了一句,「好像觀眾很喜歡對它流口水,我想這也是直播間熱鬧的原因之一。」
費里希唇角的得意僵了一僵,眼神一暗。
該死的,還是讓斯南這傢伙從他眼前消失比較好。
如果讓網絡上的粉絲們知道,斯南對這隻「豬兒子」真正的定位,不知道他們又會怎樣想。
大概是【愛情破裂了,豬豬流淚。】
嘖,養殖場主的愛情,虛假得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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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特拉作為下議院的議員代表,也來參加了這場晚宴。這原本是無數場日常政治活動中的一項,但一想到此刻站在台上中央的,是他原本提防並趕走的敵人,杜特拉就覺得格外坐立不安,簡直是公開處刑。
搖晃著酒杯的政敵在他身邊來來去去,交際場合的刀光劍影如影隨形,讓這個半路出家的族長倍感煎熬。
「喲,這不是我的老友桑切斯先生嗎?」有人笑著湊過來,哥倆好一般攬住了他的肩膀,「今天可真是個特殊的日子,那位站在台上的主角我沒看錯得話,好像是你的堂侄斯南·桑切斯吧?哦,不好意思,他現在叫斯南了。」
杜特拉看著這個滿臉假笑的競爭對手,極力扯出一絲笑容:「……不,你看錯了。」
來人無所謂地聳聳肩:「真的嗎?那真是太遺憾了。如果要真是斯南的話,你本應該在前面坐著,跟他一起接受眾人祝福來著。誒,看來是同名不同命啊,瞧瞧人家,又在跟小拉基斯先生聊天呢。」
杜特拉不由自主想到了之前在觀眾席看到的一幕,目光轉過去,果然看到費里希正露出一絲笑容,不知道在說什麼。
他心中又是一痛,卻還是得嘴硬著在別人面前保住面子,死活不能承認斯南是他們家趕出去的人——即便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事實。
一旦說破,就更丟臉了,還會讓別人忌諱他與斯南交惡的關係。
看到他們隱晦的嘲諷和幸災樂禍,杜特拉心中十分堵心,尤其是他清楚地意識到,只要斯南還依然活躍著,這樣的心情將伴隨他的後半生。
也許這就是對他的懲罰。
杜特拉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突然發現,心臟病可能是他們家族遺傳的。
他現在有點理解小兒子科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