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已經被去毛去髒,收拾得妥妥噹噹,一看就是找凡間廚師專門處理過的……
大鵝。
白毛鵝自從摘掉了傻子的帽子,只要不開口,又恢復了自己翩翩公子,羽扇綸巾的形象,正嘴角掛笑地從門檻那裡邁步進來,不妨一抬眼,就看到了被開膛破腹、悽慘地掛在半空的一隻同類。
「嗷嗷嗷——呃——」嘴角笑容消失,他嚇了一跳,發出了被掐著脖子一般的尖叫聲。
讓人差點以為聽到鵝叫。
如果是以原形出現,只怕此刻撲閃著翅膀,渾身的絨毛都要炸起來了。
「這這這……哈,哈哈,道友的廚房真是驚喜連連啊……」白毛鵝語無倫次地說。
從來信奉以力破巧,智商大概跟武力成反比,最討厭動腦子的白毛鵝大將軍,此刻進入前所未有的機智狀態,立刻聯想到各種陰謀論。
是不是他們已經知道自己的原形,以此來警告?
這裡好像是三山派的地盤,是不是尊上已經暴露了?
還是……
「嚇壞了吧?」
正這麼想著,他就看到眼前那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青衣修士回過頭來,帶著他覺得十分陰險詭異的輕笑,說:「不好意思,明恪,還不快帶玉羽道友去客廳坐坐。我很快就好,這個做出來會很美味的」
「不……」白毛鵝努力地試圖求救,卻發現冷酷無情的尊上只是難得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就被那「熱情」的弟子給拽出去了。
明恪:「道友不必擔心,我師父的手藝很好,門派里吃過的人都知道,你今天有口福了。」
白毛鵝此刻完全失去了大將軍的神威,也不敢在三山派的老巢動手,只好絕望地跟著出去。
能有什麼口福,他不要成為別人的口福就好了。
白毛鵝哆哆嗦嗦。
.
一個時辰後。
「真香!」
吃得滿嘴流油的白毛鵝,正動作豪放,毫無人間修士禮儀地拆著烤得酥脆的鵝胸肉,品嘗著刷了蜂蜜滋滋冒油的脆皮,還有細膩的肉類。
程許之一邊斯文地吃著,一邊用難以置信的嫌棄看著他剛才還一臉絕望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