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許之的算盤打得好,第一眼認出斯南時, 他就意識到對方準備拿到那隻兔子。斯南看到那兔子時眼睛閃著的光,在程許之眼裡比什麼都熟悉。
那不是斯南看著他……動物形態時候常見的眼神嗎?
程許之僅憑自己這豐富的被養殖經驗, 一眼看出兔子是斯南準備養殖的動物。
想到這具身體獸形的秘密,一個大膽的計劃從他心中升起:
平時將那隻兔子送給斯南飼養,需要時, 他就偷偷把那隻兔子調換過來,自己藏在斯南家裡, 不就可以不動聲色地近距離接觸了嗎?
如果遇到什麼突然一刀的危險,只要找機會再把那傻兔子換回去代替自己挨刀就行了。
又簡單又好用。
那只可憐的兔子並不知道,自己剛結束了被人下鍋的危險, 就成了某個狡猾獸人的替身。
只是這個計策可實在不容易實施。比如早上,程許之剛準備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把自己家的這隻兔子換到斯南那裡,就被斯南拽回去暖被窩了。
真是痛並快樂著。
這讓他不得不煎熬又緊張地等著斯南出門,立刻迅速地跑回家,拎了那隻兔子塞進斯南的山洞,再跑去捕獵隊集合的地方。
好好一個擅長長途奔襲的輕盈兔獸人, 一大早就跑得耳根通紅。
不過那會甚至比現在還要好點。
剛才,程許之見斯南出門了,走得還挺遠,就估算好了時間,把斯南丟在山洞的兔子轉移過來,準備再趕回斯南的山洞扮兔子。
誰能想到他的估算沒有問題,跑得也足夠快,可斯南的目標根本不是回山洞,而是轉道來了他這邊。
現在好了。
原本應該在斯南山洞裡的兔子——現在在這裡。
原本應該在晚上去斯南山洞扮兔的自己——現在在這裡。
甚至是原本該回家的斯南——現在特麼的也在這裡。
呵。
想想這樣的場景就覺得有些窒息。
程許之緊張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越發冷漠,動作都變得僵硬了。
「怎麼,彼此知道了身份,就不歡迎我了嗎?」斯南開玩笑地打量著他,「程先生?還是……你叫別的什麼?」
「許之。」低低的聲音傳來,「我叫程許之。」
「原來這是你的真名。」斯南輕笑一聲,桃花一樣眼角微翹眸子在燭光下熠熠生輝,「我就叫斯南。」
互換了姓名,他們至少也算是交了個底。
斯南想著,不管程許之來自哪個世界——又是否跟他的世界有關,他們有緣在這樣一個系統中相遇,還巧合得讓人生疑地總是進到一個世界,多少也算是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