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我看跟你同齡的孩子都喜歡學馬術,高爾夫,你想不想去啊?」老爹試探地詢問著他,眼裡帶著小心,他知道,那是他爸害怕他拒絕。
到底也是一番好意,斯南雖然覺得沒什麼意思,還是懶懶地答應了。
他被送去郊外的一個綜合娛樂場所,有高爾夫球場,也有擊劍、射箭館,有許多同齡的小孩在裡面玩樂,光是進門的會員費就是一筆不菲的支出。
斯南忍不住嗤笑,這是有錢人家的父母託管留守兒童的一種方式?
他偏偏不喜歡老爹介紹給他的生意夥伴的孩子,也不想在他們稚嫩的刻意示好下一起去學什麼高爾夫,七轉八彎地進了一個射箭館。
那裡沒什麼人。
寂靜的場館裡只有斯南的腳步聲響起,當他轉過彎時,只見到一個少年站在盡頭。
高瘦的少年拉開手裡的傳統弓,屏息凝神瞄著遠處的箭靶,脫手時箭矢刺破空氣的聲音在斯南的記憶里十分響亮。
不過,可能是被斯南的腳步聲所驚吵到?
脫靶了。
「噗嗤。」
斯南忍不住笑起來,桃花眼彎彎,流露出的幸災樂禍一點都不掩飾。
少年煩躁地低頭罵了一聲,轉而看向不速之客,眉目低垂:「你笑什麼?」
斯南初生牛犢,一點都不覺得射箭很難,看那小子煞有介事擺了半天姿勢,居然脫靶了,當然想笑。
「你行你試試。」
「試試就試試。」
素未謀面的兩個少年鬥著嘴。對方十分嫌棄地將弓遞給了斯南,斯南也毫不膽怯地大方接過,也比劃著名姿勢。
「笨死了,你會不會握弓?」
「你這樣肯定會被弓弦劃到手。」
「算了,你聽我的。」
那傢伙特別不耐煩,動作倒是出乎意料地細緻小心。斯南擺好姿勢,信心滿滿地也射了一箭——
也脫靶了。
兩支可憐的箭倒是湊了一對,紛紛被主人拋棄,一支比一支脫靶脫得更遠。
「噗嗤。」
這次換成了對方嘲諷自己。
斯南已經不記得對方的長相,倒是對那個嘲諷的表情還有記憶,反正就是……很欠。
他們玩了一個下午,那是斯南第一次接觸,他原本很感興趣。只是後來再去的時候,聽說射箭館被什麼大人物家包場了,他再也沒能進去過,也就漸漸失去了樂趣,只是偶爾玩一玩。
如今回想起來,這記憶里零碎一角的記憶,是他關於射箭最初的印象——
一個表情總帶著嘲諷的臭著臉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