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這個世界開局給他一個暴擊,可是到了現在,混成北部的大部落首領,沒事揮著刀做做樸實的農產品「小買賣」,對方還要感激涕零的感覺,其實真的還挺不錯的。
畢竟和諧社會,是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交易模式的。
斯南一點都不覺得是自己的靈魂在這些世界的鍛鍊中變得越發黑了,也不覺得自己身上傳承自老爹的奸商血液在蠢蠢欲動,他將其歸結為——
一個平平無奇的勞動人民驗收勞動果實的滿足感。
而勞動人民是不會像資本家一樣,躺在舊有的資產上感受枯燥乏味的土豪地主生活的。
所以,他知道自己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如果說這裡還有什麼讓他覺得需要注意的,應該是最近有些古怪的程許之……
「我總覺得你最近總是用欲言又止的目光看著我。」斯南實在忍不住,回過頭看向程許之,「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客氣一點是欲言又止,說不客氣一點就是存在感極強,讓人毛骨悚然,很危險!
被問到面前,程許之的表情則一直是平淡得理直氣壯:「是嗎?」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程許之似乎是想到什麼,深吸一口氣,情緒複雜地說:「是有話說。這些天我對你想法,你應該已經很清楚了吧?
那你呢?答應,或者不答應,在現在還需要再思考嗎?」
斯南沒想到程許之突然提起這樣一件事,頓覺有些慌:「我……」
程許之這會卻跟之前的態度截然不同,咄咄逼人地湊上前——他們原本就在臥室里,正準備睡覺,可惜今天的白軟兔子沒有按時上線,突然生出獠牙來。
環境狹窄,躲都不方便,更不好假裝沒聽到。
斯南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卻發現周圍的空氣有點燙,或者說,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煮他的那鍋溫水已經變得很燙了。
貓爪子軟軟地攤開,舒服得早已習慣了暴露柔軟的肚皮在外面,乍一受驚,還真有點逃不動。
「你什麼?你也喜歡我?」
程許之眼睛裡像是燃著火光,在冰面下灼燒,帶一點笑地開玩笑:「除了這個回答,別的我可能聽不太清楚。」
斯南:「我記得你之前還不是這樣。」
這麼厚臉皮。
程許之側過臉不知道在想什麼,似乎是笑著抖了抖:「畢竟時間緊迫。」
再轉回目光來,他雖然還是淺笑,但態度鄭重了許多,甚至流露出一絲惶恐:「我不知道我們下一個世界還能不能見到,我的任務比你早開始很久,也許下一次我們不會在一個地方,也許我會提前結束這場旅程,但我並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去那個世界,或者回去時有什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