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洲梓看著這兩個醉鬼有些頭疼。
他問孫天聖:「猴子!謝教授說他什麼時間來接你?」
「啊?」孫天聖把盤子裡的薯條渣倒進嘴裡, 倒得一衣服都是, 他大喊道, 「什——什麼時間?沒有時間!憑——什麼我每天必須七點去找他報導!憑——什麼十點半必須回去!他住實驗室我就得住?我——我告告告訴你, 明天我要罷罷罷工!沒有時間!我想幾點起幾點起!想玩多久玩多久!」
「他說十點半來接你?」蔣洲梓疑惑地看了看手裡的表, 「都十一點了。」
「十——十點半——我——我才不回去!」孫天聖大喊。
就在這時, 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從外面大步走進來。臉色冰冷得能凍死人。看到孫天聖趴在林知衡袖子上大喊, 更是臉色鐵青。
「謝教授。」蔣洲梓打了個招呼。每次他們隊員或者他和孫天聖吃飯, 謝准必定來接人。
謝准微微側頭看向他:「你們需要送嗎?」
「不用, 不用。」蔣洲梓趕緊說, 「您把猴——孫天聖送回去就行。」反正謝准有他家鑰匙。
謝准微微點頭。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間以後,孫天聖就坐在了外面。正好方便謝准捉他。
孫天聖在醉酒的時候直覺依然好用,他覺得後腦一片冰涼,一回頭, 發現老闆正在死亡凝視著他。
「啊!老闆!」孫天聖喊了一句,「我命太苦了!我怎麼又做噩夢了!」
謝準的嘴裡緩緩吐出兩個字:「噩夢?」語氣中已經帶了威脅和不虞。
「就——就是噩夢!不然怎麼能見到謝准這個殺神!」孫天聖喊道,「啊!我——我命苦啊!」
謝準的表情冷得快要凝固,他直接一把拎起了孫天聖的領子。
「啊——」孫天聖發出一陣殺豬的叫聲。
蔣洲梓已經習以為常,還告別了一句:「謝教授慢走!」
回應他的是謝准筆直的背影和孫天聖的嚎叫。
孫天聖在大喊的時候,林知衡已經睜開了眼睛,茫然地找著聲音的源頭。
巨大的聲音迴響在他一團漿糊的大腦里,讓醉酒的他格外煩躁。
林知衡托起腮,眉頭不虞地微微皺起,鳳眼中水汪汪的,透著迷離和疑惑,還帶著幾絲委屈。和平時的他很不一樣,讓人看得心都要化了。
孫天聖被帶走後,蔣洲梓就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林知衡的旁邊。
「知衡?」蔣洲梓輕輕喚道。
「嗯?」林知衡的聲音裡帶了幾絲鼻音,更加惹人憐愛。他不解地看了蔣洲梓一眼,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叫他。
「知衡,太晚了,咱們回家好不好?」蔣洲梓的聲音里不自覺地帶了一些溫柔與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