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她的銀針之術來說,還是有些太粗了,於精度上也不太好控制。
姜寶青就著窗口的月光,在磨刀石上磨起了縫衣針。
屋子裡一片昏暗。
蠟燭油燈這種東西,自然是沒有的。
但針這種東西,對於姜寶青來說,仿佛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再是熟悉不過。
屋子裡沒有了其它聲音,靜的很,只有縫衣針在磨刀石上摩擦產生的細小撲簌聲。
……
姜二丫鬼鬼祟祟的回了屋子。姜大丫在屋子裡頭焦急的等了很久了,一見姜二丫回來,激動的抱著肚子站了起來:「到手了嗎?」
姜二丫露出個略有得意的笑:「那是,不看看我是誰?」
姜大丫激動的臉都有些紅了。
姜二丫往屋子裡看了一眼,確認姜梅花不在,這才上前神神叨叨的,從懷裡頭小心的掏出個包得嚴嚴實實的油紙包:「大姐,這事我跟你說啊,我就是幫你在郭婆子那裡跑個腿……裡頭這白粉粉是啥東西,我也沒聽懂,我可不管你咋用啊。」
「行了,我知道,沒你啥事,你放心!」姜大丫不耐的擺了擺手,有些迫不及待的接過姜二丫手裡頭那個小小的油紙包,拿在手裡頭,卻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姜二丫親昵的坐在姜大丫身邊,一臉邀功的模樣:「大姐,剛才我為了去郭婆子那買這紙包,還挨了娘一頓罵呢。剛才咱們才哥兒好像被那傻子給欺負了,爹跟爺爺又不在家,娘跟奶奶都出去了,把那傻子打了一頓——剛才娘嫌我關鍵時候不去幫忙,這到了晚上要吃排骨了,又回家了……大姐你看,人家為了給你買東西挨了這麼一頓說,你可得記著我的好啊。」
姜大丫原本還有些老神在在的聽著姜二丫在那念叨,後頭聽到「排骨」二字,眼神一亮,越想越興奮,猛的一拍桌子。
姜二丫一副被嚇著了的模樣:「大姐,你幹啥啊?」
姜大丫激動的面紅耳赤:「你就甭問那麼多了!……」她頓了頓,又擠出了一絲笑,「二丫,讓你幫我找的人,你找了嗎?」
姜二丫撅起嘴,眼神卻有些閃爍:「大姐,好端端的你找村口那個二流子幹啥啊?」
姜大丫咳了一聲,眼神也有些游離,支支吾吾道:「不就是,不就是讓他給成遠哥帶個話嘛……」說到這兒,又有些惱羞成怒的瞪了姜二丫一眼,「你問那麼多幹啥!我這當大姐的還支使不動你了!」
姜二丫哧溜從凳子上滑下來,嘴角往下撇了撇,口中卻應道:「哎呀大姐,你儘管支使我,我還能不聽你的!……你放心,那個二流子孫大冬,我按照你吩咐的,給了他五文錢,跟他說了,讓他申時在咱家大門外頭避著人等著。」
姜大丫攥了攥手,定了定神。不過她本就生的黑,屋子裡頭眼下也有些暗,方才緊張的雙頰通紅之態,倒是也不怎麼顯。
姜大丫正欲再說些什麼,門帘響了,姜梅花掀了門帘推門進來,見姜大丫姜二丫都在屋子裡頭沒出去,愣了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朝她倆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