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勺子在鍋里攪一攪,也算是營養豐富的一頓飯了。
姜寶青把這糙米粥小心的分成了三份。用過其中一份後,另外兩份分別用破碗給放進屋裡頭的柜子里收了起來,留著中午跟晚上吃。
做完這一切,外頭的天光還有些灰濛濛的,姜寶青從炕底下的角落裡扒拉出一個竹籃子,這竹籃子看著就很有些年代了,籃子底下都有些漚了,爛了幾個不算大的破洞,倒也勉強能用。
姜寶青也不嫌棄,用塊破抹布使勁擦了擦這竹籃子,又將昨晚磨好的那兩枚縫衣針小心的拿塊破布包起來放在了腰包里,這才拎著竹籃子出了門。
她這具身體實在太營養不良了,那天她往水裡頭一照自己模樣,簡直心酸得不行。
這哪裡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若不是年齡擺在那兒,說她八九歲,也是有人信的。
天天的吃些糙米粥,基本不見葷腥,這對於發育期的小姑娘來說簡直慘無人道。指望姜家那堆直立行走的渣滓良心發現給她改善伙食是不可能了,之前跟姜雲山一塊去挖的野菜也剩得不多了,姜寶青決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姜寶青在現代時,打小就跟爺爺在山裡頭的鄉下生活,除了修習針灸,就是滿山滿野的亂玩。說起來跟這邊的環境倒也差不多,姜寶青沒有半點不適。
在現代時,她被囚禁在名為權利的牢籠里那幾年,她做夢也想帶著妹妹回到那個恬靜安然的小山村。
眼下……倒也算是意外圓夢了吧。
姜寶青默默的想著。
眼下,她打算去山裡頭再摘點野菜,看看能不能再弄點野味,那也是極好的。
村子裡頭去山裡的路委實不太好走,姜寶青權當鍛鍊身體了——這具身體實在太過孱弱了,如果後頭她還想掌針的話,她都怕自個兒沒法控制這具身體精密的下針。
畢竟針灸,是一門非常嚴謹的技術活。
費了半個來時辰,天光都有些亮了,姜寶青總算是進了山林子裡。
初春的山裡,萬物剛剛復甦,山裡頭的林子裡,灌木叢邊上,大片大片都是些肆意生長的野菜。薺薺菜,馬齒覓,車前草,蕨菜,漫山遍野的長著。姜寶青挎著竹籃子,開始蹲著摘野菜。
這山野里的土,因著長年沒什麼人過來,挖起野菜來倒是不難,姜寶青找了塊邊角銳利的石頭,撅著小屁股,開始專心的挖野菜。
在山裡頭挖野菜,其實最危險的還是那些有毒的長蛇。
它們剛從冬眠中醒來,潛伏在野草碎石中間。若是不小心被那種劇毒的蛇咬了一口,稍稍處理不當,小命基本上就要交代了。
因此,姜寶青還要分些心神出來,留意著周邊有沒有什麼劇毒的長蟲。
一般來說,如果不是驚擾了這些毒物,它們是不會主動攻擊人類的。
姜寶青心知這一點,卻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剛冬眠醒來的蛇,肚皮都餓翻了,稍有點風吹草動它就默認你是要攻擊它。
這會兒也沒有什麼抗蛇毒血清,用草藥加針灸倒是可以一治,但多半還是要看個人的抵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