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過了縣試府試,考得了童生的身份,就離秀才又進了一步;等他考上了秀才,就可以食廩,到時候每天就有一升米的補貼,還能得些官府給的魚肉鹽醯,到時候讓妹妹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姜雲山覺得日子很有盼頭。
姜寶青笑道:「哥哥放寬心,你一定沒問題的。」
姜雲山有些靦腆的笑了笑:「縣試不過是科舉路上的第一步,學無止境,我還有得學呢。」
兄妹倆說笑了半日,姜寶青手上的腰帶也正好做好了。
她咬斷了線頭,獻寶似的拿給姜雲山看:「哥哥你看,我給你做的腰帶如何?」
姜雲山知道這是姜寶青用買回來的那堆布頭做的,拿過來細看,忍不住驚嘆道:「寶青,莫非你於這針線一道上有著別出的天賦?這針腳是真的很好。」
姜雲山跟姜寶青那些補丁疊補丁的衣裳,都是姜雲山縫的,他被生活逼出了一手針線活,自然也能分辨得出姜寶青這針線活的好壞。
姜寶青嘻嘻一笑:「從前總看你縫補衣裳,潛移默化的就會了。」
哪裡來的別出天賦,不過是在現代時,練習針灸的副產物罷了。
她那時候就熱衷給學針灸用的人體模型縫製衣服,不用說常服了,就連漢服jklo裙這「破產三姐妹」,各種風格她也駕馭的極好。
不過那時候就當是一個業餘愛好了,誰曾想如今竟然派上了大用場。
姜雲山信了姜寶青這個說辭。畢竟,在他心裡頭,病好以後的妹妹,仿佛是上天為了補償她前些年的「痴病」,如今簡直是鍾靈毓秀,再聰敏靈慧不過了。
姜寶青笑眯眯的,又從炕下頭扒拉出另外一個布包來。
她把買來的碎布頭分成了兩份,一份是這種很細碎的,適合做點荷包或者拼接個腰帶什麼的,這一份就放在明處,也是為了防範姜家人趁她不在的時候,過來亂翻東西,應付姜家人用的。
還有另外一個布包,就是她藏在炕下頭這個了。裡面全是一些可以做衣裳的大布頭。這些就不能讓姜家人知道了,不然那幾文錢買一包碎布頭的說法可就行不通了。
她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銅板,也會遭人質疑。
姜寶青從包袱裡頭拿出一件做得差不多的長衫來,抖了抖,給姜雲山看:「哥哥,我估摸著尺寸給你做了件衣裳。」
姜雲山只覺得一顆心仿佛被什麼擊中了一般。
他其實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小少年,也是同姜寶青一樣,打小就沒了父母,寄人籬下。且,他還要拉扯著一個神智有問題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