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青一手捂住肩膀上滋滋流血的傷口,也懶得再跟華服青年偽裝,她冷冷的笑:「我放了他還不是個死?不如拖他跟我一起死,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華服青年盯著姜寶青,陰森森的挑起眉:「你是在威脅我?」
姜寶青揚起有些發白的小臉:「沒有!我是在跟你談條件!你保我一命,我保他一命!」
「哦。」華服青年嘴角浮起一抹譏諷的笑,「是什麼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你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
姜寶青忍著痛,乾脆道:「那就讓你這個屬下陪我一塊兒死。一命換一命,不虧!」
華服青年點頭,緩緩從輪椅不知什麼角落裡摸出一疊匕首:「不虧?我倒覺得虧得很。既然你求死之心這般強烈,我可以讓你萬劍穿心死的再痛苦一點,這樣大概才能叫不虧吧。」
這就是個根本不在乎屬下死不死的變、態啊,看著他那冰冷無情的眼神,姜寶青確定了這一點。
姜寶青只覺得體內血液流失得越發快了。
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聲音極為虛弱:「好,你贏了。」
她忍著劇痛,肩膀的血大滴大滴垂落在溪邊鵝卵石上,她艱難的彎腰,顫著手,從那個叫白芨的人身上拔下了她的繡花針。
她方才只不過是暫時封住了白芨的血氣,讓他一時血氣受堵,才會行動被制。
當然,只要將銀針拔去,這人就死不了。
白芨在姜寶青拔去銀針的那一瞬,幾乎是立即從地上彈了起來,抄起地上的劍就把劍架在了姜寶青的脖子上。
姜寶青沒有管他,她坐在地上,忍著劇痛,儘量維持住手的平穩,在肩膀附近的周身大穴刺了進去。
立竿見影的,血流失速度,肉眼可見的慢了下來。
姜寶青抬頭看向輪椅中安坐的華服青年:「看見了嗎?我這手祖傳秘法,可以封住血脈。同時,也可以將血脈里的毒素,排除出去。」
白芨的手一緊,難以置信的看著姜寶青,眼裡頭卻有著不容錯失的欣喜。
華服青年臉上的神情,卻由方才的陰森,一下子變得冰冰冷冷的,甚至不像個活人一般。
第四十章 談判
「你是誰派來的?」華服青年的聲調不帶一絲人氣,冷冷的,仿佛要滲入到人的骨頭裡去。
失血算是勉強止住了,姜寶青強忍著劇痛,打起精神:「我只是這兒的一個普通村女,打小就長在這附近的村落。你完全可以去調查一下,我家世清白有跡可循,完全不是什麼可疑的人物。」
白芨有些迫不及待的:「那你怎麼知道主子中了毒的?」
姜寶青知道自己已經隱隱抓住了一線生機,她失血過多,暈眩的厲害,卻不敢在此時暈過去。借著肩膀的劇痛,她保著最後一絲神智的清明,艱難的解釋道:「望聞問切是最基礎的。你家主子眉宇之間有一絲青氣纏繞,分明是中毒的表象。然而上身雙手皆靈活,下肢也並沒有一點萎縮變形的跡象,不像生來殘疾之人,卻又囿於輪椅之間。我便猜,應是中了血毒導致的行走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