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計看了一眼白芨,沒吭聲。
姜寶青忙拒絕了:「別,我再不小心弄髒就不好了。」
上次那件沾了她口水的竹青色外衫,她洗了好久才洗乾淨。後面晾好了送過來的時候,芙蕖小聲告訴她,其實不必這麼麻煩,她家主子有潔癖,哪怕洗乾淨了,也未必會穿第二次。
果然,姜寶青就沒再見宮計穿過那件竹青色外衫。
宮計終於忍無可忍的出了聲:「白芨,把冰塊搬出去。」
正準備回去的姜寶青愣了愣,這會兒白芨已經從善如流的往外搬冰塊了。
姜寶青就看著那四盆冰塊,放到了日頭下面。
她仿佛已經看見了四盆銀子慢慢的化成了水。
姜寶青忍不住感嘆,果然有些有錢人就是喜歡扔錢玩。
不過銀子是別人的,姜寶青也不會置喙別人怎麼花自個兒的錢。
都是辛辛苦苦掙來的,人家願意怎麼花就怎麼花啊,別說買來冰塊放日頭下化水了,哪怕是人家往水裡用銀子打水漂玩呢?
你管得著嗎?
姜寶青想的很開。
針灸完,又把脈開了藥,姜寶青起身,道:「宮少爺,明兒我要去趟市集,針灸時間還是跟之前一樣,往後推一個半時辰啊。」
宮計沒說話,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姜寶青哼著小曲回去了。
清雋貴氣的青年微微蹙著眉,有點不太高興的跟白芨道:「我怎麼感覺,她每次能晚來會,人都挺高興呢?」
這話白芨哪裡敢接。
宮計擰著眉頭看向窗外,從這兒望過去,正好能看見姜寶青家院子。
姜寶青正站在院子裡問姜雲山,聲音又清又脆:「哥哥,今晚想吃什麼啊?」
「什麼都好。」
「那我出去買菜啦,看看有什麼菜!」
姜寶青拎著菜籃子出門了,宮計又轉過頭來問白芨:「她怎麼從來不問我想吃什麼?」
白芨:「……」
華貴的青年微微擰起眉頭,俊美的面容上寫滿嫌棄,道:「這個姜寶青!之前還說敬重我。看來也不過說說罷了。」
白芨抹了把汗。
自打姜姑娘開始給他們家主子治療腿毒以後,他家主子的脾氣是越來越喜怒無常了。
這年頭,當侍衛也不容易啊。
……
夏日的清晨,空氣中還帶著一絲絲濕潤,仿佛是黑夜離開時流下的淚。
姜寶青起得很早,姜雲山起的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