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嘉縣那個破舊的城牆跟這個一比,可以說是土胚屋跟高屋廣廈的差距了。
宮計還挺喜歡看姜寶青這副沒見過世面的小模樣。
因為姜寶青這人,說的好聽點,叫自持穩重情緒不外露。說的直白點,就是永遠蒙著層紗,她心裡怎麼想的,你從她臉上根本看不出來。
哪怕有時候笑盈盈的,一副水靈靈的小可愛模樣,可眼裡面還是一副拒人十萬八千里的樣子。
別看她現在有時候嘴上跟他們皮個一二三的,其實宮計心裏面很清楚,姜寶青這丫頭小心謹慎著呢。
大概也就是一胞雙生的姜雲山,能看到真真正正的姜寶青了。
宮計曲起手指,輕輕的在窗柩上叩了叩,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姜寶青一行人進城的時候受到了些小阻礙。
他們被守城的兵士攔下了,白芨前去與人交涉。
姜寶青就聽著馬車後面排隊的人已經一直在催。
過了半晌,白芨才回來重新駕車,一行人順利的入了城。
入城後,白芨才低聲道:「似乎因著生辰那事,全城戒嚴。咱們的路引是外地的,要上車來盤查。我怕驚擾了主子,就塞了銀錢……這才放了行。」
宮計「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姜寶青不想管那些,她正掀著帘子,打量著榆豐府裡面的街道。
不得不說,榆豐府不僅城牆跟石嘉縣一個天一個地,城裡面的建設,那更是不能同日而語。
相當寬敞的青石道路整整齊齊的連接著城門,向城內延伸著,街道兩旁的臨街鋪子鱗次櫛比,各色招牌在鋪門前矗立著。臨街的一些固定地方,還有些擺地攤的小商販,滿是朝氣的叫賣著……這樣看著,就比石嘉縣那小破地方要規矩繁榮的多。
「看著還挺不錯的。」姜寶青怕太過招搖,只是看了一會兒便放下了車簾。
宮計冷笑一聲:「自然,榆豐府雖然比不上那些地肥人豐的富庶之地,但總也算是兵家要地,表面的一些裝點還是要做到位的。」
姜寶青點了點頭,懂了,也就是說,這大多都是些面子工程。
馬車在青石板路上平穩的行駛了好一會兒,東拐西拐了幾次,鑽了好幾條巷子,這才在一條小巷深處停了下來。
這是一處同相鄰幾戶人家無甚差異的院子。
院門上的拉環跟鐵釘都有些許生鏽了,看著有些年頭了,是再普通不過的一戶人家。
白芨下車,輕輕在門上敲了幾下,然後頓了頓,又敲了幾下。
過了會兒,破舊的院門吱呀一聲,開了。
白芨牽著馬,直接駕著馬車進了院子。
院門在身後吱呀一聲又關上了。
院子是一如既往的蕭瑟,空蕩蕩的,除了白牆和小路,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