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計眼神落在姜寶青白淨小巧的耳垂上,眼神一凝。
姜寶青這具身體,從前一直痴傻著,自然不會有人給她打耳洞。到了現在,耳飾一類自然是無法佩戴。
「還是太素淨了。」宮計移開眼神。
姜寶青據理力爭:「再戴些別的,我的衫裙就要壓不住了。這個簪子同我這一身正搭,夠了。太引人注意也不好。」
宮計涼涼道:「那就再換一身能壓住的衫裙。」
「宮少爺!」姜寶青忍無可忍,女子換套衣服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開一閉說換就換那麼簡單,髮髻什麼的都要重新梳過,麻煩的緊,「咱們不是趕時間嗎?速戰速決趕緊回來可以嗎?」
白芨在心裡給姜寶青鼓掌。
勇士,真的勇士。
果不其然,宮計的神色迅速陰沉下來,他陰森森的掃了姜寶青一眼,姜寶青下意識的退後一步,不自覺的就抬手先摸向腰間,然後微微一僵,想起什麼,這才垂下了手。
寬大的袖袍掩住了姜寶青的大半動作,但宮計還是從細微之處猜到了這會兒姜寶青的反應。
宮計心頭一片冰涼。
她在防備他。
宮計迅速冷靜下來,不再看姜寶青一眼,冷冷吩咐白芨:「走。」
白芨這會兒也不敢說什麼,推著輪椅走了。
姜寶青抿了抿唇,跟在後面也出了院子。
沉默著上了馬車,宮計已經安坐在軟塌上了。
姜寶青注意到,今日這輛馬車,不僅內飾,連外觀也極盡氣派,並非他們來時所乘坐的那輛馬車了。
兩人之間的氛圍又沉默又古怪。
宮計看了一眼姜寶青,只要想起方才姜寶青下意識的防範,就像是有人拿著錐子在扎他。
不如從前姜寶青給他治腿時的疼痛,但他卻覺得遠比那疼痛還讓他難受。
宮計索性閉上眼,不再去看姜寶青。
姜寶青本就不是個聒噪的,宮計不理她,她樂得清閒,只是這會兒不好再掀著車簾看四周景色了。
她也安坐著,默默想著心事。
這份詭異的沉默一直持續到馬車停了下來。
外面熱鬧的很,似乎很多人的樣子。
姜寶青猶如老僧入定,安安靜靜的坐著。
她知道,這會兒,她是宮計所扮的神秘富家公子「尚棋光」身邊的小丫鬟青玉。
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有心人盯在眼裡。
白芨下了車,給管事遞了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