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青微微咬了咬下唇,避開了宮計的視線:「自然是為了看看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你為什麼想幫上我的忙?」宮計一改往日的懶散,竟有些咄咄逼人起來。
姜寶青不自覺的心頭有些慌亂,她直起身,擰著眉頭:「……你趕緊忙完,我們就能早些回去了……好了,反正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逃也似的匆匆離開了。
宮計冷笑一聲,眼神落在桌邊放著的那個小小陶隕上面。
他眼神一凝,把那個陶隕拿在了手裡,一邊把玩,一邊若有所思的在想什麼東西。
白芨在一旁道:「聽上去,這孫忠義叫孫忠義,乾的可全是不忠不義的事。侵占善堂的錢款,可不是什么小罪名……」
提到這個,宮計眼神冷冷的瞥了白芨一眼:「讓人去好好查查善堂的事。」
白芨臉色一凜,抱拳道:「是。」
……
姜寶青離開的那日,城外來了很多人馬,個個披甲戴胄,領頭的將士出示了上頭的官文,守城的將士半句話都不敢多說,老老實實的放下了中間的城門。
軍士們疾馳入城,卻軍紀嚴明,半分都沒有騷擾榆豐府的老百姓,百騎飛馳而過,直奔孫忠義的知府府邸。
姜寶青坐在馬車裡,馬車避在一旁,待那些軍士過去以後,白芨才揮著馬鞭緩緩趕車離開。
姜寶青放下微微撩起的車簾,沒說什麼。
為首的那個她認識,正是上次在院門外同她說過幾句話的柳明安。
姜寶青抿了抿唇,已經不想再費心思去猜宮計到底是什麼人了。
實際上,無論宮計是什麼人,待他的腿痊癒後,他們從此就不會再有別的關係。
姜寶青閉上眼,靠在車廂壁上假寐起來。
待到幾日後,姜寶青終於回到了三里窩。
這個貧瘠又落後的地方,卻是姜寶青這些日子心裡頭的惦念所在。
她惦記著哥哥姜雲山,惦記著那山林間的小院子裡的小黃小白,惦記著院子裡的菜地有沒有被兩隻小狗給糟蹋……
馬車平穩的停在了小院前,姜寶青笑眼彎彎的跟馬車裡的宮計擺了擺手,沒說什麼,便回身敲了敲院門。
宮計有些不滿的蹙起眉頭:「真夠急的。」
白芨道:「姜姑娘畢竟離家這麼久了,自然是惦記著家裡人。」
宮計冷哼一聲,倒是沒再說什麼。
院門應聲而開,院子裡的人卻是讓人意想不到,竟然是錢香香。
錢香香看見姜寶青也是一愣,緊接著眼神又落到後頭的馬車上,宮計還在掀著車簾,倒是同宮計打了個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