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完針等著起針那會兒,宮計讓人給她擺了好幾道都是她愛吃的小菜。她心緒一直亂著,也就用了,忘了讓人過來跟她哥哥說一聲。
姜雲山點了點頭,看上去有些沉默。
姜寶青想起芙蕖的事,忍不住嘆了口氣:「哥哥,雖然我不願意干涉你的感情,但芙蕖真的絕非良配。當然,哥哥你若真心喜歡芙蕖,喜歡到了可以無視她的種種,我還是會支持你。」
姜雲山視線像是在看擺在桌子上的飯菜,神色卻茫然的很:「我不知道……」
他心裡像是被人挖空了一塊似的。
姜寶青嘆了一聲,遞過筷子去:「哥哥,你先吃飯吧,也是忙了一天了。」
姜雲山下意識的接過筷子,匆匆扒了幾口飯,卻實在沒有胃口。
姜雲山嘆了口氣,放下筷子,起身:「我去看會書。」
他匆匆離開的時候,一樣東西卻掉了下來。
「哥哥,你東西掉了。」姜寶青喊住姜雲山,幫忙撿了起來,卻發現,是那個香囊。
芙蕖繡了青山白雲的那個香囊。
姜雲山回身看了一眼,見是那個香囊,臉色一下子煞白起來。
他像是想起了往日的種種,面上頗有些痛苦的神色:「寶青,你,你把它扔了吧。」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進了屋子,再沒了聲響。
姜寶青拿著那個青山白雲的香囊,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彈。
良久,她的手指慢慢攥緊。
若是單純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也就罷了。
可流水既是無情,繡這種香囊贈人做什麼?
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麼大個人了,這種香囊象徵著什麼,她芙蕖心裡頭不清楚嗎?
姜寶青冷笑一聲,直接把那香囊給扔到了灶膛里,看著火舌把那香囊一點點吞沒,化為了灰燼。
……
翌日清晨,姜寶青正在院子裡頭逗弄著小黃小白,突然聽得有人十分不客氣的在喊:「那邊那個,過來!」
姜寶青頭也不抬,繼續逗著小黃小白玩。
「姜寶青,說你呢,裝什麼傻啊!」那道聲音越發不客氣了。
正在屋子裡頭讀書的姜雲山也聽見了,有些疑惑,透過窗戶問姜寶青:「寶青,好像有人在喊你名字?」
姜寶青微笑道:「哥哥你不必管這些,我過去看看就好。」
她同姜雲山說完,轉身的時候,臉上神色已然由微笑變作了面無表情。
她冷冷的看著在對面院子籬笆處的那個人,薛玉霞跟她的丫鬟珠畫。
姜寶青大步過去,離得籬笆近了些,這才站定。
她可不想讓有些無關人士擾了她哥哥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