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青生得就好,再加上還未長開,眉眼間尚帶著少女的稚氣,柔柔笑著的時候,氣質又可親的很。
尤其是,姜寶青不動聲色往衙差手裡頭塞的這個碎銀子,簡直是敲門利器,衙差看著姜寶青順眼了何止幾百倍。
衙差四下里悄悄看了看,見無人注意這邊,便咳了一聲:「你這小姑娘進縣城來找你哥哥還怪不容易的。你哥哥叫什麼?」
姜寶青小聲道:「叫孫大虎。」
衙差臉色變了變,「哎呦」一聲,嘆氣道:「小姑娘,你哥這事,我勸你還是別沾了。」
姜寶青心下一沉,又往那衙差手裡塞了塊比方才還要重幾分的碎銀子。
衙差見這個小姑娘年紀不大,卻上道的很,忍不住眉開眼笑,卻又忙斂目忍住,壓低了聲線道:「小姑娘,我看你是個心誠的,就同你說一說。你哥犯的這事可不小,那可是騙了旁人幾百兩銀子!我勸你啊,趕緊家去給你哥收拾收拾東西吧,估計要在牢裡頭住上個十幾年了。」
姜寶青道:「怎麼可能呢,大虎哥向來憨厚老實,平日裡兢兢業業趕個馬車,還經常讓利於鄉親百姓的,怎麼可能一下子騙了旁人幾百兩銀子?」
衙差咂了一下嘴:「這可不是我說的,是有人指證的。」
姜寶青心裡隱隱有了猜測:「誰?」
「他同村的表弟,孫大冬!」
果不其然!
這孫大冬,甩的一手好鍋!
姜寶青反而笑了。
這孫大冬,怕是要失策了。
若是那石縣令,一切看錢的,這案子會怎麼樣還真不好說。但姜寶青看這個新上任的巨縣令,從之前的取締進城收費,再到之前把耿子江的八十大板酌情改成了五十大板,再到今日的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處處都透露著,這個巨縣令,是想當一個好官的。
姜寶青跟衙差在後面的這一來一往,其實都落在了上頭巨縣令的眼裡。
巨縣令其實並不如何禁止下頭的衙差收那麼一星半點的「外快」,畢竟衙差薪俸低,又要養活家裡頭的人,都不容易,如果不是在這上面弄一星半點的「外快」來補貼一下,沒準就會走上違法亂紀的道路。與其那樣,還不如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收外快也要有個度,過了度,那也是違法亂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