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姜寶青才低低的說了一句:「他的腿,快好了。」
姜雲山聞言便有些高興,見妹妹卻是垂著眼,臉上沒什麼表情的樣子,不由得一愣:「宮少爺要康復了,難道這不是好事嗎?」
「……是好事啊。」姜寶青咬了咬下唇,心緒萬千,卻又不知如何跟姜雲山開口說這些。
她方才在宮計面前,是故意那般說的。
他是天上翱翔的雄鷹,待他翅膀養好,三里窩這個小小的山村,哪裡錮得住他。
……更何況,又添了這麼一筆血帳。
姜寶青懂。
宮計在這的時間,不多了。
……
姜寶青後面又去看了白芨。白芨不愧是身強力壯的習武之人,這麼重的傷,戚大夫都說尋常人說不得要昏睡個幾日,白芨這第二日便恢復了意識。
剛恢復意識那會兒,白芨不顧腹部的傷口,就要往外跑,好在照顧他的人眼明手快一下子按住了他,饒是這樣,他腹部纏了厚厚的繃帶還是又滲出了血。
後面這還是同白芨說了,宮計安然無恙後,白芨才沒有這麼衝動,總算勉強的在床上待著了。
姜寶青去看白芨的時候,白芨正在喝藥。
這習武之人喝藥跟常人也不一般,那麼大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眼都不眨一下,仰頭就把藥咕嚕咕嚕全喝了。
姜寶青嘆為觀止,忍不住有些羨慕。
第二百一十七章 探視白芨
姜寶青這具身體其實有些弱雞,對疼痛敏感,對苦味也敏感,平日裡不小心受個傷什麼的,其實疼的要命,只不過姜寶青性子有些犟,哪怕疼到臉色發白流冷汗,也不愛表現出來;喝藥吃藥就更是慘絕人寰了,姜寶青都懷疑自己的舌頭就是個苦味放大器。
眼下看著白芨腹部受了那麼重的傷,表情如常,只不過面色因著失血過多,蒼白的很,簡直看不出什麼異樣來;再加上這麼豪爽乾脆的喝藥,姜寶青都懷疑白芨是不是阻斷了自己的神經系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