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卻撥開了姜寶青的手,哭道:「姜姑娘,少爺眼下最是看重你,哪裡有你無能為力的事情?」
姜寶青見芙蕖這般不識好歹,冷笑一聲,便也不給她留半分情面,索性直接道:「你這高帽子我可不敢戴。你妹妹犯了什麼事,我大概也能猜到。」
芙蕖臉色變了變。
姜寶青冷冷一笑,繼續道:「上次你家少爺住址泄露的事,是你妹妹乾的吧?」
芙蕖萬萬沒想到姜寶青竟然能猜到這裡,她漲紅了臉,直落淚道:「我妹妹她年齡小,不懂事,只是跟朋友閒談時走漏了風聲……」
「不懂事?」姜寶青對芙蕖這等辯解已然沒了什麼好臉色,「是挺不懂事的,那麼大個人了,屢屢離家出走,給他人惹了多少麻煩,心裡沒個數?這次更是有意思,不懂什麼叫謹言慎行是吧?知道你妹妹的不懂事,這次害死了多少人嗎?你怎麼還有臉過來求情的?」
芙蕖被姜寶青這一串詰問,問的是臉色慘白,說不出什麼話來,她有些難堪的垂下頭,咬牙道:「姜姑娘,你罵的都對……只是,我妹妹真的不是有心的……」
姜寶青打斷了芙蕖的話,冷笑道:「這話你同我說做什麼?你去同那些被殺的侍衛們說啊?你去跟你家少爺說啊?跟我這個外人說,平白惹得我厭惡罷了。正是因為你們一次次縱容她,她心裡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度,根本不曉得做錯事情有什麼惡果,這會兒正是她承擔惡果的時候了。」
芙蕖癱坐在地上,一臉的絕望。
姜寶青冷冷的睨了芙蕖一眼:「行了,芙蕖姑娘,我勸你也別替你妹妹操心了。歸根究底,這次的事情,你是她姐姐,你覺得,你逃得了干係嗎?」
芙蕖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姜寶青這話是什麼意思?
姜寶青卻不肯再說什麼,只拉了姜雲山,道:「哥哥,這裡有人礙事的很,去我那邊先坐坐歇歇吧。」
姜雲山有些遲疑的看了癱坐在地上的芙蕖一眼。
然而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嘆息著搖了搖頭,跟著姜寶青出去了。
芙蕖伏地大哭起來。
……
姜寶青沒問宮計如何處置的,只隱約聽說宮計給了芙蕖的妹妹薛玉霞兩條路,一條是自盡謝罪,另一條是讓薛玉霞嫁給一個在那場偷襲里沒了雙臂的侍衛。
據說薛玉霞哭著選了第二條路。
至於芙蕖,據說是被宮計打發回了京城,去宅子裡頭灑掃去了。
一直在白芨那幫著端茶倒水的也變成了個眉清目秀的小侍衛,叫鄭南。聽說是剛上來的,看樣子年紀也不大,白白淨淨的,靦靦腆腆的,是之前某個以身殉職的侍衛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