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婆子往地上啐了一口:「什麼玩意,也值得我編瞎話污衊!不信你就去縣裡頭,找坐館的大夫去看看啊!看看他們怎麼說!不信拉倒!老婆子在這山裡頭給人看了幾十年的病了,就你家事事多!」
苟婆子這麼斬釘截鐵的模樣,讓孟鐵跟李婆子心裡頭都顫了顫。
「不可能,不可能!我讓翠環懷過崽!我咋可能不行!」孟鐵漲紅了臉,不停的辯解著。
苟婆子眉頭皺得老高,想了半天:「你說的是東村爛水溝旁邊那家姓周的,家裡的閨女翠環?」
孟鐵見苟婆子竟然有印象,忙道:「就是她!她當時懷了我的種,又不敢跟家裡人說,私下裡買了打胎藥,大出血死了……」
苟婆子一口唾沫往孟鐵腳下啐去:「你還有臉提她!那翠環懷了你的孩子,掉胎的時候都五個月了!月份本來就大,又吃了那等虎狼之藥,不大出血死了才怪!」
孟鐵前頭沒了四個哥哥,打小就是家裡頭花了不少錢才養活下來的金疙瘩,還沒被人這樣啐過,剛想發怒,卻又聽到苟婆子說「掉胎的時候都五個月」了,愣了一下,矢口否認道:「怎麼可能!我跟翠環好上也沒五個月!當時周家來我家鬧的時候也說了,孩子才三個月!我家裡還賠了幾十兩銀子呢!」
苟婆子冷笑一聲:「三個月?老婆子我上手一摸,孩子幾個月我還能不曉得?」苟婆子頓了頓,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哦,我知道了。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周家怕你從月份上知道,故意說三個月,來訛你銀子唄!怪不得當時還囑咐我說,翠環掉了孩子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讓我不要說出去!」
孟鐵仿佛又被人狠狠砸了一錘子!
姜蓮花在一旁嘀咕道:「怪不得我聽我家男人隱約提過,那翠環好似是跟外頭的一個什麼公子哥好上了,結果後來懷了孟鐵的孩子,大家還都以為跟那公子哥的事是謠傳。」
說著,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姜寶青。
孟鐵呼吸逐漸變快,額頭上青筋都繃了出來,雙目赤紅,吼道:「那個賤人!」
原來他孟鐵這些年來,就是個笑話,就是撿了雙破鞋!
還賠了幾十兩銀子!
「不行!我要去找周家去!把我當成傻子耍了這麼多年!」孟鐵雙目如赤,似是要殺人一般。
孟鐵沖了出去。
沒有人攔得住他,也就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