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話沒說完,姜老五就擺了擺手,推著車子衝進了雨中。
姜雲山只得無奈的閉了嘴。
姜寶青卻若有所思的望著外頭的雨勢。
姜雲山見姜寶青神色凝重,關切的問:「寶青,怎麼了?」
姜寶青伸手兜了兜外頭屋檐下落下來的水:「這麼大的雨,不知道耙子河會不會發洪災。」
姜雲山想了想,安慰道:「大概是不會的。這麼些年了,耙子河的水湍急歸湍急,但河道的容水量也還可以的,再加上這邊山谷廢棄水道也多,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
姜寶青看向遠方:「可還有另外一條河呢?我記得匯河也經過了榆豐府,離咱們這邊並不遠。」
姜雲山略略有些遲疑:「匯河那邊確實曾經出過幾次水患,不過在縣學的時候,也學過,這些年朝廷一直有撥款修建榆豐府這邊的河堤,應是沒事的。」
姜寶青臉色便是一變。
這些年?
是之前榆豐府那個貪官孫忠義在任的這些年嗎?
孫忠義連辦善堂的錢都要貪,那麼,修繕河堤這一塊的銀兩又怎麼會放過?
她雖然沒有經歷過洪水,但她也知道洪水肆虐那是何等的民不聊生。若是匯河那邊的河堤決堤,必定會影響到耙子河。
若是耙子河發了水災,那他們……
姜寶青倒吸一口涼氣,越想越坐不住了。
她咬了咬牙:「不行,哥哥,我得去趟縣裡。」
姜雲山大驚失色:「怎麼了?這種天氣,去縣裡的驢車也沒了。山路這麼泥濘,怎麼過去?」
姜寶青咬了咬牙:「我得去問下巨縣令,之前榆豐府的犯官孫忠義貪污的窟窿,朝廷給堵上了沒有。那匯河的河堤,修繕經費很可能是被那個孫忠義給貪污了。」
其實姜寶青心裡也明白,不久前宮計剛把那個孫忠義拉下馬,朝廷哪怕想堵窟窿,這層層批示下來,哪有這麼快。
很大可能,眼下匯河的河堤,就是個千瘡百孔的窟窿。
姜雲山乍一聽,也是大吃一驚,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迅速的冷靜了下來,跟姜寶青分析道:「那犯官孫忠義既然已經被朝廷正法了,河堤若是有問題,朝廷定然也是知曉的。這麼大的雨水,朝廷那邊應該也會有對策。暫時用沙石去加固河堤,先扛過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