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天羽拎著姜寶青的包袱,不吭聲的放慢了腳步。
兩人進了寨子的暗哨範圍,算是徹底安全了,晉天羽也不再用衣袍遮掩身上濺上的血跡。
有路過的,看見晉天羽身上帶著血,忍不住就吹了個口哨:「三當家,去哪發財啦?怎麼不叫上兄弟?」
晉天羽這會兒聽到有人吹口哨,就想起他剛追進巷子裡時,那採花大盜對著姜寶青輕佻的吹的那一聲口哨。
晉天羽攥緊了拳頭,不耐煩的喝道:「不會好好說話嗎!吹什麼吹!就你有嘴是吧!」
那人被晉天羽這般劈頭蓋臉批了一頓,滿臉發愣的怔住了,甚至還有點小委屈。
他不就吹了個口哨嗎?三當家至於嗎?
直到晉天羽從他身邊走過,那人還沒回過神來。
姜寶青倒是沒多想,只是覺得晉三當家這個性格還是有要磨鍊的地方啊。
晉天羽把姜寶青送到藥房附近,然後將那包袱扔燙手山芋似的,往姜寶青懷裡一扔,丟下句「有事找我」,飛一般的跑了。
姜寶青看著晉天羽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了一聲「怪人」。
姜寶青放下包袱,先去看了姜晴。
姜晴還在那昏昏沉沉的睡覺,聽見姜寶青的動靜,倒是醒了過來,睜開眼,看向姜寶青,迷迷糊糊道:「姐姐,你回來了?」
姜晴的童年過得很苦,她一直對姜寶青以外的人懷有戒心。哪怕兩人在院子裡,也經常用「寶青哥」來稱呼姜寶青,生怕露餡給姜寶青惹來麻煩。只有在極安全的私底下時,她才會喊出一聲「姐姐」。
小姑娘這會兒大概是病得迷糊了,昏昏沉沉的,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姜寶青把手放在姜晴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又給姜晴把了把脈,這才放心的給姜晴掖了掖被子,低聲道:「我回來了,我去再給你熬個藥,喝了以後再睡一覺,明天就差不多了。」
姜晴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眼睛也有些發困的睜了下,然而小姑娘就愣了愣,睡意幾乎是一瞬間就走了大半,一下子坐了起來:「姐姐……你的衣服下擺怎麼有血?你受傷了嗎?!」
姜寶青低頭看了一眼,衣擺的地方確實沾上了些許血跡,大概是她蹲在那個死屍身邊回收銀針時沾染上的。
姜寶青不欲讓姜晴病中不安穩,半真半假的笑了下:「沒受傷。三當家在山下殺了個人,我正好碰見了,沾了點血。」
以晉天羽的脾氣,殺個把人確實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再加上姜晴這小腦袋瓜也萬萬不會想到晉天羽跟姜寶青之間會有別的什麼瓜葛,她瞬間放下心來,沉沉的點了點頭,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到了第二日,姜晴的風寒好了大半,只是這天氣有些不太好,刮著風,姜寶青怕姜晴還未痊癒到處亂跑風寒愈重,索性就拘了姜晴在屋子裡,讓她寫前幾日剛教她的大字。
姜晴的玩伴虎子又在門外頭喊姜晴出去玩,姜晴隔著窗戶,直接拒絕:「我哥哥讓我在家裡頭寫大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