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天羽微微蹙了蹙眉:「我那挺多布的,你還買?」
他上次乾的那一票,分了不少綾羅綢緞,都在庫房裡堆著沒動。
姜寶青摸著布匹的料子,頭也不抬道:「我是給阿晴買的,你那邊的布都太過花哨了,不適合阿晴這樣的小孩子。」
姜寶青上次去晉天羽的庫房找藥材,簡直要被這位晉三當家的審美所折服。
他選的那些綾羅綢緞,全都是些大紅大綠極為亮眼的料子。
姜晴這等年紀的小姑娘,怎麼可能穿得上?
晉天羽是真沒這個自覺,他見姜寶青拒絕了,還以為姜寶青是不好意思,琢磨著回去就開庫房拿兩匹料子給姜寶青送過去。
一匹給姜寶青做衣服,一匹給姜晴做衣服,嗯,就這樣。
姜寶青沒理晉天羽,選了匹花色素淨,料子雖不是說多華貴,卻也貼身柔軟的布匹。
姜寶青付了錢,抱著料子同晉天羽一起出了布莊。
兩人並肩走在街上,晉天羽有些憋屈,他是想替姜寶青抱著布匹的,姜寶青卻道也不是很沉,她自己來就可以了。
天氣已經有些涼了,早秋的風吹過石板堆砌而成的大街,拂過姜寶青的頭髮,幾片落葉落在了姜寶青的臉上,葉梢掛住了姜寶青的頭髮,姜寶青雙手抱著布匹,只得晃著頭,去將那落葉往下晃落。
晉天羽下意識的抬手,替姜寶青將擋住了視線的落葉給撥開。
姜寶青仰頭,朝晉天羽笑了笑。
……
沿街酒樓上,一穿著輕胄的青年正在那喝酒,一杯接著一杯。
青年生得極為清雋華貴,然而眉宇間卻一片冷淡之色。
青年對面還坐著一個面容姣好的男子,只是左側臉上有一道刀疤,破壞了這份美感。
「我說小侯爺,幫我想想法子吧。」刀疤青年嘆了口氣,「我那弟弟,為了救他那青梅竹馬,就這麼隻身入了賊窩。前幾日說好要傳訊於我的,也一直沒了消息。我怕他是凶多吉少。」
穿著輕胄的華貴青年聲音冷冷的,帶著股漫不經心,一隻手把著酒盅晃了晃,繼而一飲而盡:「強攻就是了。」
刀疤青年苦笑道:「自打我回了京,三皇子忌憚我,就把我的兵權找了個由頭給卸了。我弟弟他跟他那青梅竹馬的事,又不能讓旁人知道,我眼下不過帶了些私兵過來,若是想強攻那兵肥馬壯地形又詭譎的富貴寨,怕是去給人送菜。」
華貴青年冷笑一聲:「所以你就打上了我的人的主意,想讓我的人跟你一起送菜?」
他這般說著,眼神漫不經心的窗下的街道上一掃,就見著一名長相很有書生氣的男子,正在街上給人摘頭上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