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經過這三年的離別,宮計已經懂了,不擇手段的把人留下,才是最重要的。
「血洗」兩個字,宮計說得輕描淡寫,但自打宮計把這兩個說出來,哪怕是方才暴怒的晉天羽,也仿佛是突然凝滯了一般,臉色難看得要命。
「卑鄙無恥!」晉天羽的聲音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似得。
宮計冷笑一聲,睨了晉天羽一眼,根本不把晉天羽的話放在心上。
卑鄙無恥怎麼了?能把人留下那就是本事!
姜寶青怒瞪宮計,極為罕見的,腮都被宮計給氣得有些鼓了。
她是真沒想到,三年不見,宮計這廝……簡直要氣死她了。
然而還未等她張嘴罵人,宮計慢悠悠道:「你真的不跟我走?……你不想見你哥哥了?」
姜寶青頓住:「你說……什麼?……見我哥哥?」
聰慧如她,一個瘋狂的想法從她心底滋生出來,她聲音有些顫的問宮計:「難道,難道我哥哥沒有死?」
姜寶青從來不敢對一件事報以太大希望,因為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不喜歡那種將情感寄託出去,最後卻收穫了一籮筐失望的那種感覺。
宮計微微的笑了:「你哥哥活得好好的,就在京城。」
這幾次短短的見面,姜寶青卻矢口不問他知不知道她哥哥的消息。這明顯很不正常。
在聯想之前姜雲山曾經跟他講過的墜橋一事,當時他被人策馬從橋上撞飛墜落,後來拼命帶著那個救起來的小男孩從洶湧的河水中探出頭來,卻正好看見姜寶青被人從橋上當成墊腳石踩落墜橋……宮計便意識到了,姜寶青大概是看著姜雲山墜了橋,同姜雲山一樣,都以為對方死了。
宮計不動聲色,既然姜寶青不問,他便不提。這會兒倏地拋出這句話來,幾乎是立刻讓姜寶青心神大震,潰不成軍。
「我跟你走,你帶我去見我哥哥!」姜寶青斬釘截鐵。
宮計挑了挑眉,沒說話。
晉天羽臉色鐵青,道:「姜寶青,你要跟他走?!」
姜寶青點了點頭,嘴角甚至還帶了絲笑意:「我哥哥沒死,我要去見他!」
晉天羽又怒又急,偏生這會兒腦子像是被人纏在布裡頭一樣,說不出別的話來,只一句:「不行!」
趙四海瞅著晉天羽的模樣,忙重重的咳了一聲:「我說晉三當家啊,你這是要幹啥啊?」
因著呂為棟的關係,趙四海一直有些不服氣晉天羽當三當家,這句「晉三當家」喊得陰陽怪氣的。
「人家姜寶青已經決定跟這位宮將軍去了,你憑啥說不行啊?」趙四海冷哼道,「咋著,為了姜寶青那個小娘們,寨子裡兄弟的命你都不管了嗎!」
晉天羽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頭似得,更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宮計冷冷的看向趙四海:「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那眼神,冷冰冰的,看著趙四海仿佛在看一件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