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又偷偷溜出去!」畢竟彭彩霞也是個大姑娘了,在外頭彭世金也不好訓她,只是責怪的說了一句,「以後出門的時候,記得同我說一聲!」
彭彩霞有些不太好意思,低低的辯解了一句:「之前我見叔叔在睡覺……」
「行了,走,趕緊回去吧,一張小臉都要凍裂了。」就這麼一個侄女兒,彭世金也不捨得太兇她,看著那張凍花的小臉,忍不住催道。
彭彩霞應了聲,又看向姜寶青,顯然還有些歡喜:「姑娘咱們又見面了,去我家裡頭坐坐,喝杯熱茶吧?」
姜寶青搖了搖頭:「我還有事,就不去了。」
彭彩霞有些失望,但還是笑著對姜寶青道:「那你路上小心啊,下雪了,路上滑得很。」
姜寶青定定的看了彭彩霞一眼:「嗯,我會的。你也是,多加小心。」
最後這句話乍然聽上去有些沒頭沒尾的,彭彩霞聽著有些怪,卻也沒多想。
彭世金想起之前這個女孩提醒的那句「不太妥當」,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姜寶青拿著香囊去了丹心藥鋪,風鈴聲叮叮咚咚的,姜寶青掀開門帘,卻見著藥鋪裡頭一個人也沒有。
藥鋪明顯沒有歇業,姜寶青想著,許是有什麼事在後院忙。
她隨意的打量著藥鋪,眼神卻在某處凝滯了下。
那是星星點點的血跡,在深褐色的地面上,並不算太明顯,以致於姜寶青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它。
當然,在藥鋪這種地方出現血跡確實算不得什麼稀奇事,然而耿子江這會兒偏偏不在鋪子裡頭,這也太巧了些。
「耿大夫?」姜寶青喊了幾聲,無人應聲。
姜寶青索性繞過藥櫃,將後頭連著院子的那扇小門推開,邁進了後院。
院子小的很,一眼就能望到底。
臥房的門緊緊鎖著,看不出什麼,灶房煙筒上冉冉冒著煙,不像是沒人的模樣。
姜寶青徑直往耿子江的臥房走去,結果剛要伸手推門,就見著房門霍然被人從裡頭推開。
耿子江端著一盆血水,滿頭大汗的從屋子裡正往外走,突然看見姜寶青也是吃驚的很:「姜姑娘,你啥時候來的?」
姜寶青鬆了口氣:「剛來,在前面喊你幾聲,沒人應,地上又有些血跡,想著別是出了什麼事,我就直接到後院過來看看了。」一邊說著,一邊側了身子,給耿子江讓出道來。
「哦哦,我沒事,好得很。」耿子江微微抬了抬手上端著的那盆血水,「一言難盡,我先出去倒了這血水,怪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