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忠亮一進來,就見著那個賊好看的小姑娘正在從他奶奶身上往外拔著什麼東西。
再定睛一看,竟然是針!
驚得孫忠亮手裡的藥包都摔在了地上。
姜寶青沒搭理這意外的動靜,溫夫人微微吃了一驚,忙同孫忠亮解釋:「……這是姜姑娘的獨門絕技,你不要大驚小怪。」
孫忠亮微微遲疑了下,出於對溫夫人的信任,他沒有說什麼,但還是有些擔憂道:「這樣,奶奶真的會沒事嗎?」
姜寶青這會兒的功夫已經將銀針收回到了備用的針囊里,她又幫秦婆把了下脈:「稍有好轉,堅持治療下去,應是沒有問題。」
孫忠亮極為驚喜。
姜寶青又支使著孫忠亮去找了兩片極為平直堅硬的木板,將秦婆摔骨折的腿固定了一下,然後又支使孫忠亮去煎藥,把孫忠亮支使的團團轉。
溫夫人想幫忙,被姜寶青制止了。
用姜寶青的話來說,就是孫家總得在秦婆的病里出點力吧?
溫夫人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沒過多久,秦婆悠悠轉醒,溫夫人難掩激動,正要說什麼,卻被恰好趕來的王氏給擠到一邊去,上前殷勤道:「娘啊,你可算醒了,可嚇死我們了。」說著,還假模假樣的拿著帕子沾著眼角,「娘是不知道,您這一暈,家裡頭都亂了套了,我跟二木可是急壞了,忠亮這孩子也是有孝心,四下里跑來跑去的給您張羅,這不,方才您喝的藥,還是忠亮跑了好幾家藥鋪才給您抓好的!」
孫忠亮很是尷尬,但他又不好拆他娘的台,只好摸著腦袋站在那傻笑,任他娘給他使了好幾個眼色,也沒上前表功。
秦婆沒有理會王氏,她有些艱難的轉著頭,似是在找什麼:「我方才,好像聽見了阿楠的聲音……」
阿楠是溫夫人的乳名,後來溫夫人出嫁後,秦婆便不再喊溫夫人乳名了,而是正兒八經的喊夫人。
溫夫人眼裡含著淚,應了一聲,上前:「阿楠在這裡。」
秦婆眯著眼,眼裡聚了半天的光,仿佛才看清了溫夫人,她有些欣慰的笑了,摸上了溫夫人的手,聲音雖然虛弱,精神頭卻還不錯:「我就說,老婆子還遠沒有到耳背眼花的地步,明明聽到了我們夫人的聲音。」
溫夫人心裡有些難受:「乳娘……」
秦婆拍了拍溫夫人的手:「好了夫人,你回去吧,老婆子這裡昏暗悶燥的,你身子骨不好,還是不要在這待太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