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宮計的顯赫家世,倒是很坦然的接受了。這麼些年了,生離死別都過來了,哪裡還看不清這些事。
兩人輕聲細語的聊著,很快,在一個小院子門前頭停下了腳步。
宮計抬頭,看著那拱門上印得那幾個不怎麼起眼的小字:
禮佛小築。
姜寶青在來的時候,已經聽宮計提起過,當年他與他父親遭逢劇變,他父親身死,他則是身中劇毒,若非把毒素逼到雙腿之中,怕是現在也隨著他父親去了。下此毒手之人,他查了許久,是他心灰意冷之下,離開了京城,而打那以後,他娘就搬進了這禮佛小築,身邊只留了個打小就伺候她的嬤嬤,從此不理世事。
這會兒,這禮佛小築清冷的院子裡那間正屋,門開了,一個穿得很是樸素的嬤嬤從屋子裡出來,見到姜寶青跟宮計,便笑了。
「少爺,夫人在屋子裡等你們呢。」
宮計徑直牽起了姜寶青的手。
姜寶青愣了下。
因著他們兩個在定國侯府這些人面前,關係只是「曾經不良於行的病人」跟「治好了不良於行病人的大夫」,兩人都有這方面的默契。
姜寶青輕輕掙了下,宮計反而握得越發緊了。
姜寶青索性就隨他去了。
那嬤嬤看得也是怔了下。
宮計牽著姜寶青的手,穿過院子,徑直向屋子裡去了。
屋門開著,隱隱還能聞見佛香。
屋子進去便是個佛堂,一名婦人背對著宮計跟姜寶青,正跪在墊子上,向上頭的菩薩跪拜著,三拜之後,這才緩緩起身,看著就虔誠的很。
婦人轉過身,她一身家常衣服打扮,面容上雖然有些皺紋了,但生得極美,眉眼和煦,看向宮計跟姜寶青。
眼神落在姜寶青身上時,閃過了一抹驚艷之色。
「娘,這就是我同你說過的姜寶青。」宮計同婦人道。
宮計的娘,定國侯府的尚大夫人,朝著姜寶青微微一笑,竟是朝著姜寶青拜了一拜。
姜寶青跟宮計都嚇了一跳,忙避開了。
宮計也蹙著眉頭:「娘,你這是幹什麼?」
尚氏沒理會宮計,很是認真的對姜寶青道:「聽聞是姑娘治好了我兒的雙腿,這對我兒恩同再造,如何感激都不為過。」說完,又要行禮,被宮計有些頭疼的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