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顧不得給自己辯解什麼,也顧不上那顆被打落的大牙,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起頭來:「是小的一時失言,一時失言,管事大人息怒,息怒啊!」
得了個神醫,管事眼下心情正好著,他也懶得同王氏一般計較,只是慢條斯理的警告了王氏一句:「行了,咱家也沒有旁的要囑咐你的,就一句,管好你那張嘴,管不好的話,你也就沒必要在這個世上了。」
王氏嚇得渾身如糠篩,嚇得說不出話來。
姜寶青從這管事模樣的人的聲音上,大致已經猜到了,眼前這人是個太監。
在宮外頭能用得起太監的,也就是豐屏門那邊的一些親王府了。
再看著作派,倒也不像是什麼慈祥和藹的人家,說實話,姜寶青其實是有些不願意沾染的。
要是想擺脫,倒也不是沒有法子,眼下宮計的侍衛甘遂跟鄭南都跟著她,她只要讓其中一人去通知宮計便是了。
但是姜寶青卻不想總是依附於宮計。
夫妻二人,是並肩同行才能一起走的更遠,若單單是一人在撐著這個家庭前行,那落後的一人必定會成為相對的拖累。
姜寶青並不想在跟宮計日後的關係里,她成為他的一個附庸或者是拖累。
念及至此,姜寶青索性就應了那管事的話。
她是個大夫,給旁人看病也沒什麼好怕的。
那管事模樣的人對於姜寶青的識趣很是滿意,他揮了揮手,院子裡頭的侍衛便有人抬了台小轎子過來,姜寶青拎著藥箱,面無表情的進了轎子。
抬轎子的人走得飛快,一路顛簸,差不多將近走了一個時辰,聽外頭的聲音,這才到了那什麼貴人的府上。
他們是從偏門進去的,一直到了一處偏角的月亮門,這轎子才停下。
姜寶青從轎子裡頭出來,那管事模樣的人領著個丫鬟婆子,朝姜寶青微微一笑:「姜小神醫一路勞累了,不過給太妃看病要緊,還請姜小神醫再堅持一下。」
若非姜寶青見了方才這管事對王氏發難時的模樣,大概會以為這真的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不過姜寶青作為一個見過腥風血雨大世面的人,根本不慌,微微一笑。
從月亮門裡進了院子,姜寶青跟著前頭領路的管事,腳下不停,也顧不得欣賞周遭的環境。
……
勇親王府的世子,請了裴語澤多次,終於勉強請動了他一次來府中賞雪。
兩人在皚皚雪景中漫步時,勇親王府的世子藺昱庭突然發現身邊的裴兄不動了,神情還有些奇怪。
藺昱庭有些奇怪的順著裴語澤的視線望過去,就見著他家的大管事領著一名拎著藥箱的少年,匆匆的從院子一側的小路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