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青給尋桃拔了針,尋桃看著姜寶青,半晌沒有說話,眼眶卻紅了。
姜寶青嘆了口氣:「來我家頭一日就讓你遇到這事,真是對你不住。」
尋桃重重搖了幾下頭,然而她本就磕到了頭,這樣更是暈眩的厲害,半晌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尋桃這才緩過那股勁來,姜寶青扶她起來,餵了碗藥。
覓柳苦笑道:「奴婢們本是來服侍姑娘的,這會兒竟然要姑娘來照顧奴婢們……」
「所以你們要趕緊好起來,到時候我還指望你們好生伺候我呢。」姜寶青將藥碗放在床側的柜子上。
尋桃欲言又止,半晌,才微微垂了頭,有些嘶啞的嗓子聲音低低的:「會不會是……禪風侯家丘二姑娘的人……」
覓柳心下一跳,突地就想起了這茬事。
她們家姑娘,在賞梅宴上,為著尋桃,跟丘二姑娘起了衝突。
今兒這事,難道是丘二姑娘故意找人尋釁報復?
姜寶青微微搖頭:「可能性不大。那禪風侯家丘二小姐跟我起了衝突的事,最起碼當時那梅花宴上,都有不少人知曉。若我這齣了這樁事,她的嫌疑也太大了。」
她頓了頓,有句話沒說。
太子妃薨逝,孝期已過,眼下有傳聞說聖上跟皇后娘娘正在給太子物色太子妃,在這種節骨眼,那「有來歷」的丘二小姐,怎麼可能犯下這等草率的錯誤?
「那會是誰?」覓柳喃喃道。
「我一會兒就去報官了,等官府抓到人就能知道了。」姜寶青道。
聽姜寶青這般說,覓柳跟尋桃情緒也稍稍安定了下來,覓柳又勸姜寶青去查點屋子裡少了些什麼。
姜寶青去了各處屋子查看,簡直慘不忍睹,就像是被洗劫了一樣,不少東西都被掃在了地上,姜寶青倒覺得他們是故意的,許多瓷器都摔得稀巴爛,像是雲海老人送給姜雲山的一些鈞窯的書房擺件,全都在地上碎成了一截一截的,一看便是那些人故意掃到地上。
而前幾日姜晴滿心歡喜挑出的那個青玉搗藥杵,曾經端端正正的擺在書案上,現下也被人摔在地上,甚至都碎得無法再拼起來了。
姜寶青神色越發平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