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青平靜道:「哦,丘二姑娘的意思是,佳慧太妃身邊妥當的大丫鬟青梳說謊嘍?」
丘沛柔眼神有些飄忽:「我可沒這麼說,但當時我們幾個分明都聽到,不可能聽錯,一定是佳慧太妃身邊的丫鬟記錯了……」
姜寶青突然笑出了聲。
王岱宗厭惡道:「你笑什麼!」
「難道不好笑麼?」姜寶青緩緩道,「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丘二姑娘卻一口咬定是我說的,仿佛親眼看到我對丫鬟說似的。難道丘二姑娘就從沒考慮過,這也可能是丫鬟跋扈,偷改了意思呢?……就非要用這三個字,把我釘死是麼?你這麼做,也太過刻意了吧?」
眾人愣了愣,確實,也有可能是傳話的那丫鬟隨口胡說的,但為什麼丘沛柔等人卻一直深信不疑,哪怕姜寶青擺出了證據,都咬定了是那作為證人的伶俐丫鬟記錯了?
這不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
丘沛柔隨即應變得極快:「實在是,我們幾個一直覺得勇親王府的下人們教養極好,沒想到會出私自傳主子話的奴婢,眼下想想,卻也有這個可能。」
這個解釋雖說有些蒼白,但卻也勉強能圓過去。
然而王岱宗卻有些懵了。
眼下這意思,是說「治不了」這三個字,未必出自於他憎恨的姜寶青之口?
那,立足於「治不了」三個字帶來的深仇大恨,豈不是就成了一場天大的笑話?
王岱宗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丘沛柔神色有些難看的給前來弔唁的一個少女使了個眼色,那少女得了暗示,立即狠心扭了自己一把,哭了起來,朝姜寶青喊道:「不說旁的,若你當時願意救芙兒一把,讓在席上的那些人都知道芙兒的身體根本沒什麼,這事就不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了!」
說一千道一萬,就是左岱芙懸樑自盡的這個鍋必須她背一半,姜寶青心下冷笑一聲,還大家閨秀呢,怎麼連胡攪蠻纏的招數都使出來了。
然而姜寶青還未開口,藺昱筠卻突然出了聲,她很是嚴肅道:「當時太妃昏迷已久剛剛醒來,很可能病情出現什麼反覆,這當口,你們說寶青作為專門負責太妃病情的醫女,是先管近在咫尺的太妃,還是拋下太妃去管岱芙的身體?」
藺昱筠極為難得在人前說這麼一長串話,她說完了臉便又紅了,像是有些後知後覺的不好意思起來。
這下子可是真沒人敢回答藺昱筠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