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禮部侍郎左大人還有些不明白,沒過兩日一張蓋了官府官印的損失清單直接交到了左大人手上,左大人一看就差點暈厥過去,抖著手哆哆嗦嗦的罵了一天,翻來覆去就是「敗家子」三個字。
他那不成器的嫡長子支使暴徒打砸了人家的屋子,這損失自然應當他們家承擔。
左大人倒也想賴一回帳,但畢竟在朝為官,除非不想要這官帽了——他從進士爬到禮部侍郎的位置容易嗎?
左大人咬了咬牙,跺了跺腳——賣了家裡頭京郊的一座莊子,才堪堪補上了這清單。
更何況,這損失清單上有些東西他看著都有些膽顫心驚的,看著很像是上頭賞東西的制式,哪裡敢深究。
尤其後來左大人恩師的一個故舊,看在左大人恩師的份上點了他一句——說是他兒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把這事給好好捋平了才好撈人。
這短短一句話把左大人嚇得冷汗直流,哪裡還敢再去著人暗查姜家的事,後面使了多少勁,費了多少力氣,也就只有左家知道了。
而這會兒姜寶青她們,正在雲海老人家裡頭商量著過年的事情。
因著打砸的事情解決了,姜雲山原本打算帶著弟弟妹妹們搬回去小院子去,只是年關近了,雲海老人卻是希望姜雲山他們能留下來過完年再回去。
因著這事,姜雲山兄妹幾個便打算留下來過年了。
說起來,這也是她們兄妹幾個團圓後過的頭一個新年,自然要置辦的齊齊整整的。姜寶青便想著拉著姜雲山幾個出去做幾件衣裳。
姜晴十分懂事的搖了搖頭:「我新衣服不少呢,挑一身乾淨整齊的就行了。後面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多得是,姐姐這次不用給我置辦新衣裳了。」
廖春宇忙也跟著表態:「我的衣裳也多得是,倒也不用……」
姜寶青從懷裡頭掏出一沓銀票來,在倆孩子面前抖了抖,直笑:「我是萬萬不想做這等暴發戶姿態的,只是你們個個都以為我跟你們哥哥如今是窮人,小小人兒還想著省錢吶?也不看看你們這個頭躥的那麼快,衣服沒一季就短了一大截,到時候你們穿著那露胳膊露腿的衣服出去,旁人見了,還以為咱們家窮的揭不開鍋了。」
姜晴看著那一沓銀票眼睛亮閃閃的:「姐姐,這是哪裡來的?」
姜寶青眨了眨眼:「左大人賠的。」
說起來倒也是託了人家的福,找的混混打砸了不少東西,其中不乏勇親王府賜下來的珍品,這下倒直接變了現。
姜寶青又看向姜晴:「阿晴,回頭再給你買一套青玉搗藥杵。」
姜晴搖了搖頭,從腰間姜寶青給她做的香囊里摸出一個白玉蛐蛐,放在手心上,捧給姜寶青看:「春宇給了我這個,有這個就夠啦。」
之前廖春宇為了哄姜晴,要將一整套白玉蛐蛐都送給姜晴。姐弟倆推讓了好久,最後姜晴在廖春宇的堅持下,拿了一個白玉蛐蛐,寶貝的放在了姜寶青給做的貼身香囊裡頭。
姜雲山在一旁欣慰的笑。
幾人商議好了出門的日子,外頭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在外間候著茶水的覓柳忙進來稟報說是碧雲和綠梅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