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山一身雪青色滾邊繡玉竹長袍,一看就是哪個世家出來的清貴小公子。守城人對他客氣的很,抱了抱拳:「……這位小公子,暫時關了城門是上頭的指示,我們下頭的人只是按指示辦事而已,您應該也清楚。」
官兵都這般客氣的說了,姜雲山也不願意為難人,看來這事是沒什麼轉圜的餘地了。
他嘆了口氣,看來只能抓緊時間從北城門那邊繞了。
然而這會兒,鄭南卻又突然現身,在車窗外恭恭敬敬的給了姜寶青一個令牌似的東西。
姜寶青接過來,入手沉甸甸的,上頭刻著四個字:
大將軍令。
是宮計的令牌。
姜寶青一驚,這相當於軍印虎符了啊。
鄭南在車窗外恭敬的對姜寶青道:「姜姑娘,主子昨晚上讓我拿回來的。他本想自己過來,又怕打草驚蛇,便讓我先拿著令牌交於姜姑娘,供姜姑娘不時之需。」
姜寶青又將那令牌推給了鄭南,堅決道:「這令牌太過貴重,在我身上萬一遺失了就不好了。」
最壞的情況,若是她被擄走,那這虎符豈不是就落入了旁人手裡?
這大將軍令這麼貴重,宮計對她情深意重,敢將這等要命的東西遞到她手上,她卻是要為了宮計考慮,不能收下這個。
鄭南沒有說什麼,乾脆的又將那大將軍令收了回來。
昨晚上她家主子把這大將軍令給她的時候也說過,說他的寶青是個再謹慎不過的姑娘,未必肯收下這個。不收也就罷了,她的安危始終是第一位的。
鄭南拱了拱拳:「那屬下便先拿著。姜姑娘姜公子稍等片刻。」
她拿著那令牌,去了守城官兵那兒。
原本守城官兵見一個身著勁裝的少年徑直過來,還有些警惕,卻又見他手裡亮了個什麼東西,他們長官定睛一看,臉色都變了,也不再說什麼公主儀架即將經過要保護公主安全的話了,大手一揮,讓人開了側門,放了姜寶青他們的馬車經過。
其他人卻依舊是要繞行的。
旁人有特權,他們卻只能繞行,那些人里也不乏世家的公子小姐,大肆鬧了起來。
「憑什麼他們就能過啊?!」
「就是就是,我爹還是侯爺呢!」
守城官兵不管這些人怎麼鬧,依舊巋然不動,姜寶青他們的馬車這會兒也已經慢慢駛出了城門。
姜寶青只得感慨,那沉甸甸的大將軍令,確實好使。
馬車很快就到了城外十里處的送別亭。
那是個荒廢了的野亭,半邊的亭頂已經塌了一半,送別亭那幾乎看不出什麼字的舊牌匾掛在破敗的亭頂上,晃晃悠悠的,好似隨時會掉下來。
姜寶青跟姜雲山互相對視一眼。
姜雲山攥了攥姜寶青的手:「寶青你在車上等著即可,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