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給姜晴把了脈,微微沉吟了下,點了點頭:「確實就像是姜姑娘說的那樣,前些日子驚懼過度導致的內里虛弱,確實需要好好將養一下。」
說著,李太醫又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姜寶青,「只不過,這大概將養幾日就能休養好,怕是不會影響長公主殿下的賞花宴……」
李太醫這暗示的意思也很明顯了,姜寶青正在沉吟對策,姜晴卻突然笑著開了口:「小女不過身子微恙,生怕擾了貴人宴會……既然長公主殿下這般惦念小女,還派了太醫來給小女診治,小女銘感五內,過些日子的賞花宴,自然會參加。」
姜寶青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姜晴,也沒說什麼。
姜寶青包了個診費紅包,塞到李太醫手裡,親自送李太醫出了府門。
李太醫意味深長道:「姜姑娘放心,有些話老夫會儘量幫著圓一下的。」
姜寶青笑道:「勞煩太醫了。」她知道李太醫不是為了那一點紅包,她頓了頓,笑道,「李太醫這份情誼,小女記下了。」
李太醫想著姜寶青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銀針之術,很是高興。他也不求旁的,只求能再近距離的研究一次這針灸之術的原理便好了。
姜寶青嘆了口氣,回了內院。
姜晴披著碧流給她披上的薄披風,站在廊下等著姜寶青。
姜寶青輕斥道:「又站在風口,快進去。」
姜晴順從的跟著姜寶青進了屋子,有些忐忑的偷看了一眼姜寶青:「姐姐,我應下了那個賞花宴,你是不是生氣了?」
姜寶青揉了揉眉心,只覺得有些頭疼:「德容長公主費了這麼大的功夫,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就是一定讓你參加賞花宴,說明一定是有什麼目的。」
越是這樣,姜寶青越不願意讓姜晴去參加。
誰曾想,這妮子大概是怕她為難,竟然一口應了下來。
姜晴卻道:「我身上也沒什麼主意可打的,不過就是一樁婚約可以算計罷了。」她看得倒透徹,甚至還笑了起來,「這也就是最壞的情況,沒什麼啊,姐姐,有什麼好擔心的?只要不是給你跟哥哥添麻煩就好。」
姜寶青是真的有點擔心姜晴這種為了她可以拋棄一切的態度,她嚴肅的看向姜晴:「阿晴,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妹妹不假,但首先你是一個獨立的,有著完整人格的人。在任何情況下,你要以你自己的安危為主。我跟你雲山哥都不希望你為了我跟他不顧自己,你聽懂了嗎?」
姜晴見姜寶青說得嚴肅,她知道胡亂糊弄是敷衍不過去的。她點了點頭,卻又很認真道:「姐姐,你跟雲山哥,春宇,都是我最為重要的家人,為了家裡人,犧牲一點我自己認為微不足道的地方,我覺得沒什麼問題啊。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只有這樣我才會高興快樂,難道你不希望看到我高興快樂嗎?」
果然,阿晴這孩子看著溫順乖巧,其實內里也很是執拗堅持。
她所謂的「微不足道的地方」,怕是連命都算了。
姜寶青嘆了口氣,知道這孩子性子這般堅韌,決計不是三言兩語能板正過來的,只能多費些心思去盯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