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榮長公主目光諱深的打量著姜寶青:「……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方才那等話,著實太不像話。」
姜寶青點了點頭:「長公主殿下說的是,那等話確實很不像話。大家眼下的猜測,都是以,龔雅如當時的崩潰為基準來猜測的。難道,龔雅如的崩潰就可以成為是我羞辱她的證據嗎?」她頓了頓,朝鄭雯竹道,「鄭姑娘,不好意思拿你舉個例子,如果我現在崩潰的跑出去,跟人四處宣揚是你侮辱了我,不然我的崩潰毫無理由啊……這個推論你可以接受嗎?」
事情不打在自己身上不會覺得痛,鄭雯竹換位思考一下,點了點頭,坦然的承認:「姜姑娘,你說的有道理,是我被自己的雙眼給蒙蔽了。確實,你不能洗脫你沒有侮辱龔雅如的嫌疑,同樣的,龔雅如也不能證明自己的話就是真的。」
姜寶青點了點頭:「另外,既然不能證明這事跟我有關,那就是疑罪從無,對吧?」
鄭雯竹思考了下,很是公正的點了點頭。
龔雅如目瞪口呆,鄭雯竹是丘沛柔給她指點過的絕佳的證人,她哪裡想過,竟然也會敗在這個絕佳的證人上!
德榮長公主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手:「姜姑娘確實能說會道的很。但現在,」她慢慢斂了笑容,「這事,總要有個說法吧?」
姜寶青知道,德榮長公主口中的「這事」,已經不是指小姑娘之間的口角了。
龔雅如啊龔雅如,你自作孽不可活,就別怪旁人不拉你一把了!
姜寶青垂下眼眸:「長公主殿下說的是,這事端看是誰做出來的就行了。」
龔雅如這會兒還跪在地上,眼角還掛著淚,雲裡霧裡的聽著德榮長公主跟姜寶青的對話,根本不明白她們說的是什麼。
德榮長公主隱晦的看了龔雅如一眼,眼裡滿是憎惡。
「行了,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了。」德榮長公主隱含警告的看向廳里的眾人,「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這是要封口的意思。
龔雅如呆若木雞:「長公主殿下……我……」
德榮長公主卻是不想再理會龔雅如了,她給一旁的王嬤嬤使了個眼色。
「龔姑娘,請跟老奴回去休息吧。」王嬤嬤看著和藹,實際卻半是強迫的直接把龔雅如給拽了起來,龔雅如想回頭喊些什麼,然而王嬤嬤根本不給她半點機會,直接把人給拖走了。
這一系列操作行雲流水,廳里的諸位千金小姐看得噤若寒蟬。
德榮長公主處理完這樁事,像是很累似的,微微打了個哈欠。
而這會兒,有人臉色匆匆的從一旁進來,小聲同德榮長公主講了什麼,德榮長公主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死死的抓住椅子上的扶手:「再多派點人去找——」
那人忙領命下去了。
姜寶青眼觀鼻鼻觀心當沒看見。
……
待到姜寶青從德榮長公主府邁出的那一刻,她感覺到了久違的鬆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