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丫鬟哪裡敢接,瑟縮了下:「大爺……」
「還不趕緊去回話?」宮計冷冷的一眼瞥過去,那丫鬟嚇得面無人色,腿一軟差點跌倒。
覓柳在一旁扶了一把,才免得她在主子面前丟醜。
那丫鬟也顧不得感激覓柳,哆哆嗦嗦的慌忙告退了。
宮計冷哼一聲,那還未出屋門的丫鬟腿又軟了下,扶住了門框才堪堪穩住了身形,幾乎是落荒而逃。
……
丫鬟委委屈屈的跪在壽安居偏廳的地毯上,一字不差的把宮計的話給複述了一遍。
翟老夫人聽得瞪大了眼睛:「計兒真這麼說?」
丫鬟磕了個頭,眼裡還噙著一包淚:「奴婢不敢編排主子半個字。」
翟老夫人捂著胸口,怒道:「好啊,都說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我看他忘的只有我這個祖母罷了!」
「娘,您消消氣,」一旁坐在椅子裡的文二夫人忙站起身來,遞了杯茶,「說起來,也是汪嬤嬤太心急了,讓那姜氏抓了這麼一個錯處。」
翟老夫人冷笑一聲:「再怎麼著,汪嬤嬤是我這老婆子指給他們這小輩的嬤嬤,他們也只有受著的份,哪能就這麼將人趕出來!」
翟老夫人越說越氣,喊起了月翠:「……去把我的披風拿來!」
竟是要親自出去。
文二夫人心中一動,若是翟老夫人氣得親自上門教訓長孫的事傳出去,那宮計……
她面上卻做出勸阻的模樣來:「……娘,使不得,外頭天色都已經黑了……」
一邊說著,卻一邊給月翠使了個眼色,讓她手腳麻利點,免得翟老夫人再變了念頭。
就這樣,一個假意攔著,一個有心出去,壽安居一時間亂鬨鬨的。
偏巧這會兒又出了一樁事,文二夫人院子裡有人來通報,說是嫁到永國公府的姍姑奶奶回來了。
這個時辰回娘家?
文二夫人神色閃過一抹慍怒,轉瞬即逝。
再面向翟老夫人時,文二夫人臉上卻換上了擔憂的神色:「……娘,姍兒那孩子,雖說不是我親生的,但打小就是我看著長起來的。雖然性子畏縮了些,但也不是大晚上回娘家這麼不知禮的孩子。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得去看看。」
這般說著,文二夫人心中也有些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