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夫人的臉色,也在這一個字一個字的回話中,變得有些難看了。
覓柳沒想到姜寶青為著她,直接就把翟老夫人給正面懟了回去,一顆心又酸又軟,當即說不出半句話來。
「姜氏,你也別拿著忠勇王妃來唬我,眼下這覓柳的主子是你,跟忠勇王妃有什麼關係?方才你二嬸說你忙的很,我倒要問問你,你這些日子在忙些什麼?」翟老夫人拉著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冷笑了一聲,「……就任由你身邊的大丫鬟,在你眼皮子底下跟人私通?!」
翟老夫人頓了頓,森然道:「還是說,這就是你默許縱容的?!」
一時間,壽安居里,只能聽見微微的呼吸聲。
覓柳白著臉,微微發白的嘴唇嚅動了下,像是想要辯解些什麼。
然而未等她發聲,姜寶青遞過來一個眼神。
覓柳想起來之前姜寶青囑咐過她的話。
若是翟老夫人對她發難,讓她別急,翟老夫人向來耳根子軟,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若是覓柳貿貿然跟翟老夫人對上,說不得就得兩敗俱傷。
「……」覓柳牢牢的閉上了嘴。
倒是姜寶青,還笑了下,滿臉驚奇的模樣:「老夫人這是哪裡的話?我身邊就只有覓柳這一個大丫鬟,一直在忙我院子裡的諸多事宜,忙得腳不沾地,哪有時間跟人私通?」
文二夫人委婉道:「寶青,我知道你跟這丫鬟關係向來很好,但這等事,你也不要一昧偏袒她了,要知道,無風不起浪啊!其實,不僅老夫人聽到了風聲,這幾日我也有所耳聞……只不過想著這覓柳是你身邊最得力的,許是有什麼誤會……」
姜寶青看了一眼文二夫人,臉上的笑容冷了幾分:「二夫人說得這話就有些不太對了。這些日子我倒是聽了不少關於二房這些年如何欺壓大房的流言,難道都是無風不起浪?」
文二夫人被姜寶青不留半分情面的「二房欺壓大房」一句話,劈頭蓋臉的都是難堪。
她氣得直抽抽,這個泥腿子出身的姜寶青,不知道說話要彼此留一點情面,日後也好相見嗎?
偏生她說這等誅心的話,還笑得嫣然,一本正經的同翟老夫人說著:「……可見有時候這流言,也並非無風不起浪,只是有些小人在挑撥作祟罷了。」
翟老夫人被姜寶青這話給架住了,她自然是不會承認二兒子這一房欺壓大兒子留下來的孤兒寡母的,然而她之前聽到的關於覓柳與人私通的傳言又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假的……
一時間,翟老夫人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姜寶青又淺笑了聲,看向文二夫人:「……再說了,覓柳極少出門,哪怕出門辦事,也得拿了對牌才能出門,對牌何時借出何時歸還,記錄都清清楚楚的,覓柳哪裡有與人私通的時間?二夫人當著整個侯府的家,難道連這個都不清楚?」
翟老夫人忍不住又看向文二夫人。
文二夫人卻是淺淺的笑著,還未說話,就聽見門外頭傳來了一個聲音:「娘,你這倒是熱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