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青是頭一次來玩,感覺如何?」德榮長公主親切的把話題落到了姜寶青身上。
姜寶青頓了頓,微微笑道:「長公主有所不知,這幾日臣婦在家裡,正無聊著呢,還好長公主邀了我過來玩,感覺非常好。」
德榮長公主那雍容華貴的臉上,閃過一抹瞭然,她點了點頭,似是不經意,問姜寶青:「你不是長媳麼?……雖說你家是二房當家,但……就真的一點家事也不讓你沾?」
這裡說的家事,自然指的是整個定國侯府。
德榮長公主這問話,真是又含蓄又直接。
含蓄在她並沒有把矛盾直接挑明,卻又直接的把問題給問了出來。
姜寶青抿唇笑了笑,看著十分溫順無害:「大概是二嬸憐惜我是新婦,家事繁重,不願我太過勞累吧。」
這話說的,在座的都是大宅門裡出來的,誰聽不出來裡面的道道?
幾位夫人目光閃了閃。
德榮長公主微微斂了斂笑:「這可不行。你二嬸憐惜你,你卻不能因此躲懶。長輩疼愛你,你也要回報長輩才是。誰家長媳是在家當甩手掌柜的?」說著,德榮長公主幾分親昵的點了點姜寶青,「你二嬸是整個京城都有名的賢惠人,你若是想替她分勞,她定然也高興的很。」
德榮長公主這話,看上去是在教育姜寶青,然而誰聽不出來,這是在為姜寶青分權撐腰?
南宮夫人差點笑出聲,越發堅定了回去就去相看姜雲山的想法。
姜寶青一臉新媳婦的嬌羞:「長公主說得是。」
心裡卻在想,看來她家宮計在朝中站的挺穩固的,不然德榮長公主也不會這般頻頻的向她拋來橄欖枝。
德榮長公主自然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她又跟姜寶青聊了幾句家常,旁邊有夫人捧場逗趣,自然而然的把話題又轉到了別的地方去。
這是成親後姜寶青以宮計夫人的身份,參與的頭一次正式社交場合。
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簡單些,她遊刃有餘的很。
宴散後,姜寶青嘴角含著笑,同德榮長公主,諸位夫人一一告辭。
只是在穿過院子的某條小徑時,姜寶青被項綺君攔住了。
項綺君在席上酒喝得有些多,在這漆黑的夜裡,她的眼神像是著了火般,死死的盯著姜寶青,閃著詭異的光。
覓柳跟夏艾警惕的護在了姜寶青的身前,虎視眈眈的看著項綺君。
「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項綺君聲音甜膩膩的,這會兒喝了酒,帶了幾分癲狂,在月下,就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發著嘶嘶聲的長蛇。
姜寶青不為所動,輕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