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項綺君這人在外人面前慣會裝相,東鄉侯夫人又自恃身份,也不跟旁人開口解釋,旁人皆以為是東鄉侯夫人這個婆婆在磋磨項綺君。
自打項綺君的獨生女病逝後,婆媳之間的矛盾到達了頂峰。
因為項綺君不讓東鄉侯世子納妾。
前兩年,東鄉侯夫人強硬的給東鄉侯世子抬了個貴妾表妹進門。
這次的事,就出在這個表妹身上。
鄭南低聲道:「……我過去的時候,正聽到那項氏跟她身邊的婆子說這事,說她一直沒斷後院的避子湯,那瑾姨娘怎麼可能懷上孩子?」
姜寶青一身醫術,聽到這裡忍不住撇了撇嘴:「避子湯又不是萬無一失的。」
頓了頓,姜寶青又笑道:「不過這個瑾姨娘倒不是個蠢的,這會兒項綺君不在府里,她又已經懷了三個月,胎象穩固,選擇這個時候被『檢』出來,確實是最好的時機。」
鄭南點了點頭:「……所以我過去的時候,倒是聽了一耳朵那項氏跟婆子商量著如何讓那瑾姨娘神不知鬼不覺的掉了胎。」
「她們東鄉侯府里的事,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姜寶青道,「只要別在長公主的別莊上出什麼簍子就行。」
鄭南頓了頓:「有樁事,我不知道有沒有關係。」
「你說說看。」
「我聽那項綺君罵了一句,『那小賤人慣會裝委屈賣乖,府裡頭是缺她吃還是缺她穿了,她還使丫鬟在外頭買糕點回來,怎麼,顯得我這個世子夫人虧待她了?』」鄭南捏著嗓子,學著項綺君的聲調,學得倒是惟妙惟肖的,「『我下次再碰見她買什麼糕點,也不必給她留什麼面子,直接摔她臉上!』」
「糕點」兩個字讓姜寶青頓時警覺起來,聽這話音,倒像是項綺君給那瑾姨娘留了面子,沒將糕點摔她臉上……那麼,那糕點去哪了?
是被轉送到她手上的那一盒?
姜寶青微微直了直身子,看向鄭南:「你的意思是?」
鄭南是知道姜寶青險些中了糕點裡的毒這回事的:「我也去查了下,確實,項綺君直接讓丫鬟奪了那瑾姨娘買來的糕點。只是不知,跟大奶奶手上那一盒有毒的糕點,是不是同一盒。」
「有點意思,」姜寶青忍不住笑了,「我莫名覺得,我這一盒有毒糕點,八成就是瑾姨娘的丫鬟去買的那盒糕點。」
若是這樣……鄭南抬眸看向姜寶青:「那瑾姨娘是故意讓項綺君把糕點奪回去的?所以這毒,是瑾姨娘下的?」她未待姜寶青回答,自己又提出了新的疑惑,「可是不對啊,瑾姨娘是如何能斷定,項氏一定會截走她那盒下了毒的糕點?」
姜寶青輕笑道:「這也不難。不截走的話,有毒的糕點到了自己手裡,不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