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眼風像刀子似的往姜寶青那邊剮。
尚大夫人淡淡的看了唐三夫人一眼。
翟老夫人冷哼一聲:「姜氏,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索性一次說清楚,別到時候受了罰還要說我們欺負你!」
姜寶青便從懷裡頭掏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來:「老夫人,您看這個。」
翟老夫人哼了一聲,卻不願意伸手,示意身邊的月翠接過去:「月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月翠低眉斂目的自姜寶青手裡接過那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奴婢僭越了。」她平攤開那張紙,飛快的看了一遍,臉色變了下,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文二夫人。
文二夫人心裡咯噔一下。
月翠給的信號很明顯了,這張紙是對她不利的東西。
然而這會兒沒有時間了,翟老夫人已經在問「這是什麼東西」了。
月翠猶豫了下,低聲道:「是一張跟冰窖買冰的契書。」
翟老夫人不耐煩道:「這種東西給我看做什麼!我又不是掌柜的!……」
月翠輕輕的應了一聲,頓了頓,又道:「……這張契書上,用的二夫人的名義。」
這話一出,屋子裡一片寂靜。
打破寂靜的,是有人輕輕的,略帶嘲諷的笑了聲:「你們啊……」
是尚大夫人。
她嘴角微微翹著,眼裡的光芒似是嘲諷又似是高興,她看向上座臉色瞬間拉下來的翟老夫人,聲音聽著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靜,卻帶著股微微上揚的勁兒:
「娘,這事……怎麼說?」
翟老夫人沉著臉不說話。
尚大夫人卻不肯就此罷休,她微微揚了揚眉毛,又看向文二夫人:「二弟妹,方才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們家寶青,跑出去買冰會被人誤會你們二房虐待她這個新媳婦,壞了定國侯府的聲譽,倒也不知你們是怎麼得出的這結論!……寶青這孩子,做事這般心細,留的是二弟妹的名款,這樣一來,旁人怎麼可能會說咱們定國侯府的閒話?二弟妹,三弟妹,你們又怎麼說?」
尚大夫人說得慢條斯理的,聲音清清楚楚。
文二夫人臉色難看極了,她以為姜寶青這小蹄子會借題發揮,出去演一場苦情戲,結果,這小蹄子竟然是以她的名義買冰的?……那這樣,不過就是執掌中饋的夫人託了人出來採辦,頓時讓她跟唐氏沒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