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青雖說沒有回頭,但也聽到了身後的關門聲,再聽得裴語澤這般問,笑了笑:「……小婢性格謹慎,見笑了。」
裴語澤深深的看著姜寶青。
姜寶青成親那天,他把自己鎖在雲海老人府上,整整喝了一天的酒,酒醒之後,一切如常,仿佛過去都是一場過眼雲煙,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這會兒再見姜寶青,她已經梳起了婦人的髮式,看著像是嬌妍盛放的花朵般,比之嫁人前,更是美了數分。
俱往矣,俱往矣。
「想來宮大奶奶也不是找我來聊家常的,」裴語澤勾起嘴角輕笑,又成了京城傳聞中放蕩不羈風流瀟灑的裴公子,「不如直說吧。」
姜寶青點了點頭,在聊正經事的時候,她也不喜歡跟人繞圈子:「那我就開門見山的直說了。」
「裴公子,跟定國侯府的二小姐宮婉,是什麼關係?」
裴語澤挑了挑眉:「宮婉?」
姜寶青點了點頭。
裴語澤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容裡帶了些什麼:「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能不能問一下,宮大奶奶你問這事做什麼?」
姜寶青看著裴語澤,視線沒有一絲一毫的躲閃:「……我查到最近宮婉跟裴公子交往過密。」
裴語澤眼裡像是燃起了一簇火苗:「所以呢?跟宮大奶奶有什麼關係麼?」
這毫不客氣的反問,讓夏艾都忍不住替她家大奶奶委屈。
姜寶青卻毫不在意的模樣,認真道:「裴公子,你是我哥哥的師兄,還救過我弟弟一命,對我們姜家有大恩。我不想同裴公子交惡。實不相瞞,宮婉做的事,被人利用給我下了一個絆子。若是宮婉同裴公子兩情相悅,那這事,我便看在裴公子的面子上,到此為止。」
裴語澤眼裡的火苗像是被吹得搖搖欲墜,漸漸熄滅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他寡淡的笑了下,眼裡終究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緒,「……那位宮婉姑娘,近些日子確實是跟我有些矯情,但也僅限於此了。」他有些無情的勾起嘴角,「宮大奶奶若是想下手,請便,不必顧及我。」
姜寶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即使如此……我知道了。」說著,姜寶青起了身。
裴語澤笑著問:「宮大奶奶不再坐坐了?」
「怕擾了裴公子獨酌的興致。」姜寶青客氣的點了點頭,「就不打擾……」
她話沒說完,裴語澤便打斷了她的話:
「你把這個給宮婉。」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盒子,隨手丟到姜寶青懷裡。
姜寶青有些疑惑:「這是?」
裴語澤看也不看姜寶青一眼,隨即側臥在那長榻之上,懶散的又舉起那酒壺,大喝一口,這才道:「前些日子,托她的福,吃到了新鮮的好東西。這是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