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青挑了挑眉,知道宮婉這是不肯接受現實,便找了個她自己能接受的「理由」——並非是裴語澤無情,而是姜寶青將盒子裡的東西調換了。
話說回來,她哥哥的這位裴師兄,也是真的無情。
這黃梨木盒子這般樸拙,充滿了雅致,誰曾想裡面裝的竟是再俗不過的金條?
倒也真真是應了他風流不羈的名聲。
姜寶青沒理會宮婉的怨恨,她敏銳的發現,那摔倒在地的盒子,旁邊摔出去的金條下面,露出了一角白色,看著倒像是張字條。
她蹲下,將那金條拿開,果然,金條下面還壓著一張字條。
看著字條隱隱有些墨色,像是寫了字的。
宮婉瞳孔微微縮了縮:「那是什麼!又是你偽造的嗎!」
姜寶青挑了挑眉:「隨你怎麼想,我的任務就是把那黃梨木盒子給你……這字條像是寫了字的,你應該認識裴公子的字跡,自己看吧。」
說著,她將那字條往圓桌上一放,轉身走了出去。
直到快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姜寶青聽到身後宮婉那房間裡,傳來了絕望又悲愴的叫聲。
湘花苑裡的丫鬟都有些面面相覷的,不知道她們家小姐又在發什麼瘋。
夏艾有些不安,低聲道:「也不知道那字條上寫著什麼……大奶奶,你看見了嗎?」
姜寶青搖了搖頭:「……裴公子既然說了跟宮婉沒有那種關係,看宮婉這個反應,想來字條上寫的也是無情的話。算了,不用管她。」
夏艾點了點頭,直到走出湘花苑時,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見那微微敞開的門裡,往外砸了不少東西出來,甚至連椅子什麼的都扔了出來。
看來這婉小姐真的受了不小的刺激……
夏艾搖了搖頭,不敢再看。
……
這次冰塊份例短缺之事,以及因此滋生出的流言蜚語,不知怎地,傳到了老侯爺耳里。
老侯爺也沒說什麼,只是把宮計給喊了過去,談了半個時辰。
宮計回來後,整個人看著冷冷的,嘴角倒是翹著,只是那笑,怎麼看都是冷冷的譏諷之色。
姜寶青有些擔心,給宮計沏了杯白菊枸杞茶:「老侯爺說什麼了?」
宮計冷笑一聲,垂著眼:「還能說什麼,無非就是勸我不要生事,都是一家人,互相謙讓才能有安生日子。」
話里滿滿都是諷刺之意。
姜寶青也有些默然無語。
當年,宮計的爹是怎麼死的,宮老侯爺未必不知道,可他為了一個「都是一家人」,硬生生的把這事給壓了下去,一副要包庇那幕後黑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