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南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姜晴從懷裡掏出塊帕子,往鄭南手裡一遞,聲音脆爽:「我自個兒繡的,南哥留著擦汗。」
鄭南低頭看了眼,帕子樣式簡單的很,配色是清新的米白色,料子柔軟又吸汗,僅在一角里繡了個小小的「南」字。
畢竟是姜晴的一番心意,鄭南有些僵硬,還是點了點頭表示了謝意,這才離開了。
廖春宇睜大了眼睛,看看姜晴再看看鄭南,詫異不已:「姐,這……這……」很是詫異,二姐這也太大膽了,哪怕再中意鄭南哥哥,怎麼就直接當著眾人的面給送帕子了!
要送,那也私底下送嘛。
廖春宇忍不住嘀咕。
姜晴知道鄭南其實是個姑娘,她無語的看了廖春宇一眼:「不就是塊帕子,我上次見南哥身上帶著傷都懶得擦,給她塊自個兒繡的怎麼了;再說那上面繡的是南哥的名字,又不是我的,讓旁人看見了也沒什麼。」
廖春宇想想也是,便沒再說什麼。
姜寶青更是知道鄭南是個姑娘,姜晴這一舉動並不是出於什麼私情,她十分淡定的舉起茶杯喝了一口。
容嬤嬤見姐弟三人其樂融融的,雖說不好打擾,但職責所在,還是站出來低聲提醒了一句:「大奶奶,是不是該領著二小姐小少爺去老夫人那兒請個安?」
姜寶青嘆了口氣:「是該領過去的,省得二夫人那又拿著這個來做文章。」
一進府沒有直接去請安還可以說是舟車勞頓,稍作歇息再過來請安。
但若長時間不過去,文二夫人那邊,想都不用想,定然會拿這個來惹事。
她既然嫁了宮計,自然是不怕這些糟心事,充滿了鬥志。只是姜寶青有些不願意讓姜晴跟春宇也陷入這種情況里——她們沒義務為定國侯府這一攤子糟心事買單。
不過,避是避不開的,也就只能面對了。
既然這般做了決定,姜寶青便給姜晴整了整髮髻,直言不諱的同姜晴廖春宇道:「我帶你們去拜見一下府上的老夫人,她是個不太好相處的,說的話你們別往心裡去。」
儘管姜寶青在給他們寫家書的時候,都一筆帶過跟定國侯府眾人相處的事情,但姜晴也是個聰慧的,若是相處的好,她姐姐怎麼會從來不提婆家人,好讓她們寬心?
姜晴眼裡閃過什麼,面上卻笑盈盈的,點著頭:「姐姐放心,我曉得。」她又轉過頭去,很有姐姐架勢的吩咐廖春宇,「春宇你那脾氣給收一收哈,旁人說什麼,你就當聽不見的。」
廖春宇臉一紅,又有些不太服氣:「我脾氣挺好的啊。」轉過頭來跟姜寶青解釋,「大姐你別聽二姐污衊我,我不會在老夫人那邊發脾氣給你惹麻煩的。」
姜寶青摸了摸廖春宇的頭,笑著囑咐:「倒也不是怕你惹麻煩,受了委屈你也不用忍,姐姐自然會幫你找回場子。」
雖說少年不過十歲出頭,但自打練了武之後,飯量翻了一番,個頭簡直像是躥一樣,這大半年,已經超過姜寶青的肩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