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哥哥今兒來了嗎?」南宮琴小聲的問姜寶青。
藺昱筠原本要去拿石桌上茶杯的手微微僵了僵,繼而蜷了蜷手指,默默的縮了回來。
姜寶青沒注意到一旁藺昱筠的小動作,隨口回南宮琴:「恩,我哥在備考閉關呢。」
「哦,」南宮琴托著腮,笑眯眯的,「想來也是,姜公子那般優秀的人,自然不會被這花花世界迷了眼。秋闈將近,安心備考才是最主要的,到時候一鳴驚人,什麼都有了。」
藺昱筠聽著南宮琴這般毫不遮掩的盛讚姜雲山,有些羨慕,一雙眸子又大又亮的偷偷看向南宮琴,又覺得南宮琴說得很對,又有些高興。
南宮琴又往姜晴那挪了挪,低聲提醒:「晴兒,你可別忘了給我下帖子啊。」
姜晴答應的極為爽快,就差拍胸脯了:「你放心,忘不了,等過一陣子就給你下。」
南宮琴滿意的笑了。
藺昱筠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更是羨慕南宮琴了。
南宮琴看著藺昱筠一直安安靜靜的沒說話,覺得也不好冷落了這位小郡主,笑著同藺昱筠攀談:「方才我過來的時候,見到郡主也在這兒,嚇了一跳。現在想想,曾聽聞寶青早先曾給佳慧太妃治好過頑疾,郡主跟寶青她們,是那時候認識的罷?」
藺昱筠應了一聲,又輕輕的笑了下,說:「……寶青是我們勇親王府的貴人,不僅祖母,母妃跟弟弟也都是多虧了寶青。」
說起勇親王府新出的小公子,南宮琴也來了興致:「真是羨慕郡主,我也想有個弟弟,可我每每說起,我娘總不給我好臉色看……也好在我大嫂生了個侄兒,好玩得緊,尤其是剛學走路那會兒,搖搖擺擺的,別提多可愛了。」
兩人就這麼聊了起來。
亭子裡的氛圍也慢慢好了不少。
風慢慢的起來了,隱隱約約的,能聽到飄散在風中的隻言片語,亭子裡的幾人都望了過去,被欄杆圍起來的湖邊柳堤旁,似是不少小姐奶奶夫人們都聚到了一塊。
藺昱筠仔細認了認人,卻有些不太肯定:「好像是韋嫂嫂在那邊。」
德榮長公主跟駙馬的獨子梅錫元,成了親就去自請了聖旨,準備鎮守邊疆。結果當時梅錫元接了聖旨還未動身,剛過門的長恩伯嫡女明氏就突發急病去了。只不過當時聖旨已下,梅錫元便在明氏出殯後直接動身去了邊疆,三年後在邊疆娶了當地的一名韋姓女子為繼室,僅僅給德榮長公主與駙馬寫了一封書信算是知會。
把德榮長公主給氣得夠嗆,當時就宣稱當沒有梅錫元這個兒子,更不會認韋氏這個兒媳婦。
只不過,再大的怒氣怨氣,在與兒子分別十幾年後,也漸漸消弭殆盡了,只剩下了無盡的思念。
更何況梅錫元這次回京探親,不僅僅是帶著不告而娶的韋氏,還帶著八歲的長子,四歲次子與長女這對龍鳳胎。另外還有個小女兒,才兩歲,梅錫元跟韋氏怕她耐不住車馬勞頓,便將她托給了外祖家照看,沒有跟著回京。
德榮長公主跟駙馬子息單薄,儘管兩人成親沒幾年便開始各玩各的,到底有幾個私生子不好說,可梅錫元卻是正正經經的唯一嫡子,那幾個孩子,便是正正經經的公主府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