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病人忌諱的不是見風,」姜寶青解釋道,「沉悶的空氣會使屋子裡都是病人呼出的空氣,這樣越發不利於病人的休養。」
郡王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茅子珩還是很忐忑不安,看向姜寶青,想要個準話:「那,神醫,妤兒妹妹的病……」
姜寶青看了看忐忑又急切的茅子珩,再看了看同樣目含期盼的郡王妃,最後,眼神落在了一臉虛弱躺在床上,那雙大得驚人的眸子裡卻隱隱蘊著不安的卞思妤身上。
屋子裡安靜得很,只有開窗後,那由窗戶湧進來的穿堂風,輕輕的嗚咽著。
姜寶青斟酌了一下用詞:「卞姑娘這病……還是需要放寬心。」
卞思妤身子幾不可見的僵了一下。
郡王妃有些不解,她還沒問出聲,茅子珩已然是狐疑的問了出來:「神醫這話是什麼意思?」
卞思妤的淚水靜靜的流了下來,她聲音虛弱裡帶著一份哽咽:「是妤兒不好,往日裡思慮過多,傷了身子,惹得姨母跟表哥擔心了。」
茅子珩立馬安慰道:「妤兒妹妹莫要自責,這也不是你的錯。」
郡王妃在一旁聽著莫名有些生氣。
他這傻兒子,難不成這是她的錯了?
卞思妤眼裡滿是璀璨的細芒,仿佛茅子珩的安慰點亮了她晦暗的生命;「子珩哥哥,你待妤兒真好……」
郡王妃這會兒顧不上去遮掩卞思妤跟茅子珩的「兄妹情深」了,她細細一琢磨姜寶青的話,眼裡忍不住放出光彩來,驚喜道:「神醫是說,只要妤兒放寬心,這身子就能慢慢調理回去?」
只要不是什麼絕症就好!
姜寶青看著郡王妃眼中那因著過於驚喜而閃爍的點點淚光,再看一眼卞思妤在一旁細聲細氣的同茅子珩撒著嬌的模樣,她眼皮垂了垂,輕聲道:「……郡王妃不必過於擔憂,卞小姐這身子,倒也不用慢慢調理。」
這話說得就很是意味深長了。
郡王妃愣了下。
茅子珩也聽見了這話,一時之間沒轉圜過來,愣愣的看向姜寶青,也就忽視了卞思妤臉上那驟然僵住的神色。
「神醫此話何解?」茅子珩皺著眉頭問姜寶青。
姜寶青看了一眼卞思妤,她這會兒強行讓臉上看上去似乎也是一片茫然神色,可那眼眸中的驚慌失措,卻是遮掩不住的。
姜寶青慢條斯理的站到卞思妤的床榻前。
原本茅子珩是站在這兒的,這地方堪稱是探病的首席席位,能居高臨下的將病人從頭看到尾,視線相當好。
這會兒姜寶青過來,茅子珩自覺的把這塊讓了出去,好方便姜寶青給卞思妤診治。
姜寶青看著想要強作鎮定卻依舊掩不住驚慌的卞思妤,微微一笑:「卞小姐,讓家人這麼擔心,也要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