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夫人看著堂下哭得梨花帶雨的侄孫女們,只覺得一陣陣頭疼。
白氏邁進屋子的時候,翟老夫人正頭疼得有些心煩:「既然你們三個都不承認,那你們三個就一併受罰罷!」
白氏便忙揚起個笑來:「……祖母,這是做什麼?」
翟老夫人指著堂下跪著的三個翟小姐,尚有些余怒:「便是她們三個貪玩,差點害死祖哥兒!」
一說起「祖哥兒」這三個字,白氏眼中按捺不住的閃過一抹怨恨。
不過她正垂著眼眸,表情又遮掩的極好,誰都沒有發現。
「祖母也不必對幾位表妹這般大動肝火,表妹們也都不是故意的,」白氏柔柔的勸說著,「祖哥兒這不是沒事麼?祖母也莫要罰幾位表妹了,就當是替祖哥兒祈福了。」
翟老夫人自然是不想罰這幾個侄孫女的,但總歸也要給宮訴那邊一個交代,她見白氏風輕雲淡的把這事給抹了去,正合了她的心意。
她連連點頭,對白氏又多了分喜歡:「你說的極是,她們幾個雖然頑皮了些,但都是心性善良的好孩子,斷然做不出故意去害人的事。」
不過若是輕輕放下,一點也不罰也不像回事。翟老夫人想著這會兒反正宮計也沒在府上,她們總出去亂晃也沒什麼用,說不得又惹出什麼事端來。
於是,翟老夫人拍了板,直接關了那三位翟小姐的禁閉,罰她們在廂房裡抄佛經,算是給祖哥兒祈福。
三位翟小姐委屈巴巴的應了。
有了這三位翟小姐的前車之鑑,其餘剩下的翟小姐倒是安份了不少,最起碼姜寶青的入景軒,就沒再有人過來「誤入」了。
府裡頭添了丁,雖然是個庶子,但對於第四代僅有個宗哥兒的定國侯府來說,也是件大喜事。
畢竟,對於翟老夫人來說,不管這孩子是不是從白氏肚子裡出來的,都是她好孫子宮訴的兒子,她的重孫子。
祖哥兒從一出生身子就不大好,生他的嬌姨娘大傷了元氣,自然沒法撫養他,這孩子便被宮訴抱到了主院那邊,放到了白氏膝下。
宗哥兒一開始對於有了個弟弟的事,還是很興奮好奇的,後來他發現,全家人對他的關注關愛好像少了些,反而更關注疼愛這個剛出生的弟弟,小小的宗哥兒心裡就有些不大舒服了,就好像最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了。
當他爹娘又一起去看側屋床上那個小小的祖哥兒的時候,一直是府上獨一份大寶貝的宗哥兒不依了。
他扭著小身子,跟他爹宮訴撒嬌:「爹爹,你怎麼又去看祖哥兒?你都好久沒陪宗哥兒玩了。」
宮訴還是很疼愛這個唯一的嫡子的,他拍了拍宗哥兒的小腦袋,耐心道:「祖哥兒是你弟弟,他身體不好,你日後要讓著他護著他,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