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她那幾日每日清晨都給自己跟覓柳把一次脈,倒是沒什麼大問題,沒有什麼虛弱的跡象。
畢竟,接觸皮膚帶來的毒性微弱得很,她們又及時服用了解毒丸。
「不過這次去,我還會再藉機去卞思妤的院子裡。」姜寶青囑咐尋桃,「你是個機靈的,到時候找個時機,吸引一下她們的注意力,我去近距離觀察下那些花……那些花不簡單,打草驚蛇就不好了。如果找不到機會吸引她們的注意力,那就算了,莫要冒險。」
尋桃鄭重的點了點頭。
慶真郡王府這次遞過來的帖子,把宴請的時間定在了次日,打的是「得了一盆墨菊,特邀定國侯夫人來府共賞」的名號。
不過眾人心裡都清楚的很,這次就是為著慶真郡王府世子茅子珩跟定國侯府嫡女宮婉的親事相看的。
所以這次,文二夫人把宮婉也給帶了過來。
不過,畢竟要端著點架子,不能顯得自個兒是上門被人相看的,文二夫人又把宮婧也給帶著了。
下車前,文二夫人看向宮婉,見她陰著一張臉不說話,不由得有些惱意,冷聲道:「你做這幅樣子給誰看?婉兒,娘話跟你說在前頭,這門親事是娘費勁心思給你挑選的,慶真郡王妃這個婆婆是個好脾氣又不愛多管閒事的,你嫁過去便是世子妃,以後就是一品郡王妃;若是你攪了這次的親事,也沒事,但以後就沒這麼好的親事了,或者,你想嫁給白家那個痴傻的小兒子?」
宮婉身子微微一抖,大概是想起了白家痴傻小兒子的不堪,臉上的陰沉終於散了些,她抿著下唇,看著有種忍辱負重的屈服。
文二夫人知道這話宮婉是聽進去了,她又看向宮婧。
那日裡宮婉出事以後,宮婧直到晚上快要落鎖時才回來,正好給她現成的把柄。文二夫人半個字都沒多說,直接罰了宮婧去跪了一天一夜的祠堂。
等一天一夜過去後,宮婧膝蓋都已經快跪爛了,是被人從祠堂里抬出來的,甚至還朝著那抹著淚卻不敢哭出聲的唐氏笑了下。
這下子唐氏眼淚更洶湧了。
糊著藥膏養了這些日子,宮婧這才能勉強下床。結果文二夫人又讓人來通知她,讓她收拾收拾一道去慶真郡王府。
唐氏在宮婧院子裡發著狠道:「她叫你去肯定是為著宮婉,你不如把宮婉那親事給攪了!」
宮婧卻淡淡道:「娘,我若真這麼做,文氏饒不了我們三房。」
唐氏都快把帕子給哭濕了:「我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宮婧看著精神卻好得很,她笑道:「娘也莫急,苦日子沒幾天了。再過幾個月……」
她詭異的笑了下。
……
看著宮婧溫順乖巧的垂眸坐在宮婉身邊,文二夫人對宮婉的戒備卻沒有放下半分。
她露出個緩緩的笑來:「婧兒,你向來比你二姐姐聽話些。這次,可要看好她,莫要讓她再走了彎路,知道了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溫柔,仿佛一名正在諄諄教導叮囑的慈母,絲毫沒有那天晚上,冷著臉將宮婧罰去跪祠堂一天一夜的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