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是而非的說法,自然是有些不太可能。
然而有心人,譬如宮老侯爺,這會兒卻已經想到了,難道這是姜晴故意漏的一個破綻,將這帕子塞到宮論手裡,來污衊宮論的?
翟老夫人這會兒臉色越發難看了。
她意識到,她可能被宮論給愚弄了。
什麼拿錯帕子,既然按照他所說,姜晴對他示好,將帕子作為定情信物,哪有拿錯自己繡的帕子的說法!
唐氏方才那股趾高氣揚的模樣不見了,說話卻依舊尖酸刻薄:「呦,誰知道這上面為什麼會有個南字啊!依我看,這姜晴就是故意拿這麼一塊帕子,給我家論兒挖坑!」
尚大夫人溫雅的笑了一聲:「三弟妹也別急,你仔細想想,誰家姑娘會不顧自己名節,就為了給你家論兒挖個坑?真要挖坑,隨便派個丫鬟不好嗎?」
事情到了這一步,尚大夫人已經看明白了,這事不管是不是她們這邊給宮論挖的坑,但這會兒局勢明顯對她們這邊有利,那她就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了。
尚大夫人常年修佛,說得話也是一貫的溫和有禮,然而話里的意思卻讓唐氏漲紅了臉。
這不就是在說,宮論算什麼東西,也值當的人家小姑娘自毀名節來污衊?
這跟明著抽她的臉有什麼區別!
翟老夫人陰沉著臉,出了聲:「姜晴!這帕子,我來問你,這帕子,可是出自你手?!」
姜寶青垂眸冷笑。
從頭到尾,這還是頭一次,翟老夫人親自詢問姜晴。
方才那模樣,可不就是不聽她們半句,直接給人定了罪,就把人給釘死在什麼「品行不端」「私相授受」上?!
這會兒局勢脫離掌控了,這才想起來詢問另一個當事人了。
把這些人自以為是操作一切的上位者的傲慢嘴臉給展露了個乾乾淨淨!
噁心,真的是噁心透了。
姜晴微微抿了抿唇,點了點頭:「這帕子確實是我繡的。」
「那這『南』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翟老夫人提高了音量,厲聲問道。
姜晴露出一點小姑娘的委屈來:「老夫人明鑑,這帕子是我給別人繡的,自然帶了旁人的名諱。宮三爺年紀那麼大了,我素日裡見到他躲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給他塞帕子?」
「年紀那麼大了」……
宮論聽到這句顯然帶著嫌棄的話,臉色扭曲了一下;再聽到後面那句「躲他都來不及」,臉色更是黑如鍋底。
尚大夫人滿是憐惜的看著姜晴:「乖孩子,你受委屈了。」
她揚起頭,看向宮老侯爺,十分鄭重道:「爹,這孩子品性在我這裡是可以保證的,這是一個蕙質蘭心端重自持的好孩子,怎麼可能會做出跟論兒私相授受的事來?至於故意污衊一說更是虛無縹緲,您只要仔細想想就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這樣一個好孩子來咱們府上做客,卻受到這等待遇,平白受到了這種污衊……這要傳出去,咱們定國侯府還要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