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宮論情緒波動劇烈之下導致雙眼凸出,看上去面容十分可怖,「分明是你們故意陷害我!這帕子就是姜晴塞給我的!」
「你說這帕子是阿晴塞給你的,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姜寶青嘴角帶了一絲蔑笑,「人證呢?物證呢?……你都沒有,就靠著一張嘴,空口白牙的在那說這是阿晴塞給你的,就是衙門辦案還講究一個是人證物證呢!我們這邊倒是已經證明得清清楚楚了,就是你在那故意陷害阿晴,拿著女孩子的名聲來故意污衊人,用心之歹毒,真是令人髮指!」
姜寶青頓了頓,又看向盧氏,眼中凌厲之色讓盧氏差點不敢與之對視,「所以,三弟妹所說的,你娘家弟弟為了給你討回公道找阿晴說理一事,也全然都是謊言!把阿晴逼到二樓窗外,危險重重,酒樓掌柜,不少過路行人都可以作證,看看阿晴當時是不是在呼救!……這些,三弟妹你放心,都會如實的呈到公堂之上,還我妹妹一個清白公道!」
盧氏臉色極為難看,青紅交加,看著駭人極了。
姜寶青深深的吸了口氣,又看向默然不語的宮老侯爺:「所以,老侯爺,您對於這些,是不是要給我家阿晴一個交代?」
宮老侯爺被姜寶青這般追問,臉上滿是難堪,半晌說不出話來。
「姜氏,」宮老侯爺沉聲道,「論兒起了歪心,我便讓他當面給你妹妹道歉。至於盧氏的娘家弟弟,到底說也是親戚,到明兒讓人把他喊來府上,一併給你妹妹道歉——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
姜寶青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嘴角弧度慢慢的放大起來:「老侯爺,您,開什麼玩笑呢!女子清譽何等重要,他們兩個一環套著一環,就為了毀了我妹妹的清譽,這是要毀了她整個人!這樣,您輕描淡寫的一句『道歉』,就放過去了?……那兩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算什麼玩意?我們稀罕他們一句道歉?」
聽得姜寶青語帶諷刺的罵宮論「禽獸不如」,宮老侯爺顯然很是惱怒:「姜氏!放肆!當著長輩這般口吐污言,像什麼樣子!」
尚大夫人在一旁冷笑三聲:「爹,真有意思,宮論做這種禽獸之事,您沒有半句指責,我兒媳婦不過是說了他一句,您便左一句『放肆』,右一句『像什麼樣子』……您這偏心,也偏心得太過了吧?」
她頓了頓,語氣有些淡淡的悵惘,「我夫君還在世時,偶爾會提到,說是三弟才是爹最疼愛的兒子,我當時還覺得夫君是在說笑。眼下看來,倒也確實是這樣。」
翟老夫人原本還在看熱鬧,聽到這,神色瞬間變了,原本松松垮垮滿是皺紋的臉,幾乎是一瞬間,皺得緊緊的。
「您看看,我夫君膝下不過計兒一個,計兒媳婦的家人,我們自然也要護著。」尚大夫人淡淡的,「可您眼下為了護著宮論,連遮掩都懶得做了,直接為著宮論罵起計兒媳婦來。我現在這心裡啊,終於明白過來了,當年風哥說得您最偏疼三弟的事,原不是他酒後亂說,而是心中惆悵酸楚呢!」
「尚氏!」宮老侯爺顯得憤怒非常,「你胡說些什麼——」
然而他這副模樣,落在翟老夫人眼裡,那就是被人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
她冷笑了一聲,狠狠道:「你——果然還是忘不了那個賤人!」
翟老夫人恨極了,這會兒直接開了口:「宮論做出這等小人行徑,我看也別去什麼官署了!齊身都不能,如何治國!……在家閉門反思一個月再說!」
這一閉門,幾乎等同是讓宮論放棄他身上那個小官職。
雖說不過是個六品的小官職,但好歹也是邁入了仕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