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芙蕖的厚臉皮程度,確實也不好把人看住。
畢竟對方是來養病的,不是來坐監的。
想到這,姜晴微微眯了眯眼睛。
芙蕖昨兒還疼得走都走不動路,她也看了,那腳踝腫得像是一隻白面饅頭,做不得偽,怎麼不過一日的功夫,這芙蕖又能下地走路了。
姜晴這才注意到,芙蕖腳踝那兒,被厚厚的一層又一層的布條扎了起來,勉強能起個束縛止痛的效果。
但這個對傷勢卻是沒有半點好處的。
「……」姜晴徹底沒了話。
這芙蕖對自己可真狠,竟然毫不在意自己以後會不會跛……哪怕用布條把腳踝纏成了糰子,也要忍疼過來見姜雲山一面。
姜晴都不知道該不該夸芙蕖有恆心有毅力了……
「姜公子,恭喜你得償所願,中了狀元。」芙蕖聲音淒淒,聽著可憐極了,「奴婢身無長物,昨兒給您求了個遂願符,可惜沒能送到您手上……」
姜晴在一旁嘟囔:「沒你的遂願符我雲山哥哥也中了狀元,說明都是靠自己的本事。」
芙蕖幽幽的看了姜晴一眼,沒接話,又把視線落在了姜雲山身上。
「姜公子……」她欲語淚先流。
姜雲山看著芙蕖這副模樣就只有一個感受,那就是:頭疼。
看在舊識的份上,他真的已經很耐心了。
可為什麼這芙蕖姑娘不肯好好的說話,總是要落幾滴淚呢。
也沒人招惹她啊。
姜晴看著垂淚不語的芙蕖,有點嘆氣。這也就她姐姐沒在這,在前院還有位夫人需要應酬。
不然芙蕖這副模樣,她姐姐鐵定三言兩語的給打發出去。
姜雲山嘆了口氣,沉著的開了口:「芙蕖姑娘,有話你儘管直說,若是沒旁的事,恕在下前去休息了。」
芙蕖的淚落得更凶了:「姜公子是否也厭倦了芙蕖?芙蕖從前像那無根的浮萍,隨波飄蕩,有些事根本身不由己……眼下終於能自己做主了,姜公子卻不肯搭理奴婢了……」
姜雲山頓時明白過來。
他站在那兒,半晌沒說話。
久到芙蕖哭得都有些面部僵硬了,他才沉聲道:「芙蕖姑娘,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眼下也有了心儀的姑娘,並無意沉溺往事。也請芙蕖姑娘自立起來,不要再抓著虛無縹緲的過去不放,那些過去並不能帶你走完以後的日子。」
說完,姜雲山客氣的朝芙蕖略略點了下頭:「芙蕖姑娘,我想以後我們不必再見了,真的沒有必要。」
說完,姜雲山頭也不回的往另一個方向行去——他寧願繞遠路,也不願意再與芙蕖在這兒僵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