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真郡王妃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但按理說在上門做客的過程里發生了這種事,一般的夫人確實會受到驚嚇。
可……那是姜寶青啊!
她親眼看著那對夫妻面對屍體面不改色談笑風生的模樣,這會兒跟她說受到驚嚇了?!
她才是受到驚嚇的那個好吧!
慶真郡王妃有些脫力的倚在椅子裡,腦子裡亂鬨鬨的。
說實話,今天發生的事,比她十年裡經歷過的所有事加起來給她的衝擊都大。
她覺得腦子一片亂鬨鬨的,突然就有些頹然。
她們家郡王在宮計離開後,覺得因為她後宅管理不善讓他丟了臉,一甩袖子氣沖沖的走了。
她的兒子失魂落魄什麼忙都幫不上,倒是庶子忙著打點著一切,處理現場,把人送去官府。
她知道姜寶青可能是去跟謝氏送走月月了,可她不忍心過去看。
一個人在屋子裡,想找人說說話,那些下人們卻又不是合適的傾訴對象,就等著姜寶青過來她們好好的談一談。
結果丫鬟過來跟她說姜寶青受了驚嚇已經回去了?
倒不是她不相信丫鬟的話……只是,這個,怎麼聽都覺得荒誕啊。
郡王妃谷氏只得長長的嘆了口氣,猶豫了半天,還是讓攬秋給鄭南拿了個厚厚的香囊,賞賜給她:「你幫我跟你家夫人說一聲,我身體有恙,怕是明兒沒法去親王府替你家夫人的兄長提親了,還望你家夫人見諒,等過些日子我身子好些了,再請你家夫人上門來玩。」
跟姜寶青猜的差不多,她告訴鄭南若是郡王妃谷氏提起這件事,她只管應了就行。
鄭南便大大方方的應了,拿著那香囊賞賜,乾脆利落的告了退。
郡王妃怔了半天,又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跟慶真郡王府里的詭異氣氛不同,姜寶青這邊已經同宮計坐上了回大將軍府的馬車。
宮計確認過姜寶青沒什麼事後,在一個岔路口處讓車夫停了車。
「眼下太后千秋在即,官署事務繁多,」宮計道,「我從這裡便直接去督察司了。」
姜寶青點了點頭,一想到宮計明明事務繁多,還特特過來給她保駕護航,心裡忍不住暖暖的,朝宮計笑了笑:「你忙,家中的事有我,放心。」
宮計點了點頭,忍不住又俯身過去親了姜寶青一下,這才一臉平靜的下了車。
丫鬟們都垂著頭當看不見的。
姜寶青有些惱了,臉卻忍不住紅了,掀開車簾趴在車窗口看宮計。
宮計仿佛心有所感,騎在下屬給他牽來的馬上,朝姜寶青抬頭,微微笑了下。
姜寶青仿佛觸電一般,放下了車簾。
宮計輕笑一聲,這才打馬走了。
因著宮計,姜寶青今天本來有些沉悶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鄭南沒多久後趕了上來,帶來了慶真郡王妃的口信。如她所料,慶真郡王妃果然是婉拒了提親這事。